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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夷玉眉眼微和,不忍打破这份安宁。
但他手臂上的鹦鹉显然不觉得。
大大的鹦鹉倏地张开雪白的大翅膀,看到林元瑾仿佛两眼放光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嘴巴“卡”一下叼住了林元瑾耳垂上的金镶玉耳坠,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叫声很大,在寂静的屋子里仿佛惊天动地。
林元瑾未闻其声先感其重,只觉和鬼压床一样,身上压了个敦实的重物,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对上了一双圆滚滚的眼珠。
“……”什么玩意儿。
林元瑾朦胧的余光注意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少年。
他身着绯袍,身姿挺拔,身后无人,精致的眉眼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的方向,分明站在光亮之下,却依然仿佛从晦暗之处凝望着她。
林元瑾一愣,还以为看到了幻觉,当即揉了揉眼睛,没管身上这平添的重量,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他。
两人好似许久不见。
林元瑾明面上被太子关禁闭的这段时日,除了去了一趟林家以外,真的就是一直闭门不出。
好在她本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前世能坐在书桌前写断无数支笔,今生不过是在屋子里养病看书,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元瑾偶尔会问张嬷嬷,太子如今在做些什么。
张嬷嬷会一如既往露出心怜的神色,然后答,今日太子去了宫中,隔日太子于书房温书……
林元瑾也听说过太子昏倒之事。
他将这昏倒的症状嫁祸到从悬崖回来养伤未好,可林元瑾却知道是他那阳虚之症又饮了烈药所致。
如今会去宫中的太子只会是崔夷玉。
这样也好。
皇帝记住的会是为他挡过箭、一日日到眼前勤学不辍的崔夷玉。
林元瑾抿起嘴唇,无声地念了句“夷玉”,而非是她之前一直假唤的“殿下”。
“是。”崔夷玉走上前来,站到窗户的一侧,如玉的手腕拨起垂帘,仿佛怕惊扰了暖光,轻声道,“孤观窗边的绿菊谢了,总摆着寓意不好,今日孤进宫面圣。”
“父皇忧心太子妃病中多思,便赐下这只贡鸟,聊以慰藉,望太子妃宽心。”
他虽这般说,垂眸望着林元瑾的目光却仿佛在陈述着,送鹦鹉不过是从皇帝那求个由头,主要是想来见见林元瑾。
林元瑾过去不懂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想起在秋狩时的日日相见,夜里共枕,难免怅然若失,自打回到太子府后,没好久没有这样看到他。
“来日入宫之时,我再谢圣恩。”林元瑾弯起眼眸笑起来,眸光清亮似含水光。
她认真地看着崔夷玉,目光一寸寸滑过他的长眉,上扬的眼尾,流畅的下颌,再到微紧的脖颈,好似要用记忆摹下来,“我也很想念殿下。”
“这鹦鹉,你若……”崔夷玉看着咬耳坠咬得不亦乐乎的鹦鹉,眉头微蹙。
“殿下所赠之物,我甚是喜欢。”林元瑾猜到崔夷玉想说什么,这珍惜贡品性情活泼养在她身边还可中和一下她平和的脾气,手摸了摸它的头,“就养在我身边吧。”
“殿下平日里忙,有它相伴也好。”
只要崔夷玉送的,不管来源是什么,林元瑾都格外珍惜。
而且不同于绿菊,这只鹦鹉的来历也甚大,旁人若是想动也要想想它的来历。
崔夷玉见林元瑾喜欢,嘴角刚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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