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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吗?”

秦洲晏的手搭在门的把手上,正准备开门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顿了下,转身望去。

青年未擦干的黑色发丝湿漉漉的散在床上,洇出一片片颜色更深的痕迹。

他侧伏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最后,不甚清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

林郗淮偏开头,仰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

“没事,只是确认一下,真的走吗?”

在餐厅的时候,他没走。

送他进房间后,他没走。

担心他晕在卫生间,他洗澡出来后,他还是没走。

林郗淮似轻笑了声,仿佛真诚夸赞道:“先生,你人好好啊。”

话音落下,他再次看向男人。

分明还是同样的面容,淡然不变的神情,可原本温和的气质却已经完全变了。

是属于他那个身份阶层独有的高高在上和强势,微垂眸时的模样看上去愈发难以琢磨。

秦洲晏听懂了他戏谑调侃的话语。

是的。

若是其他人,从拼桌开始就已经是结束。

对方说得对,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好心和共情。

“啪嗒”一声,秦洲晏慢条斯理的褪下左手腕上的表。

他仍是彬彬有礼的,就算是被揭穿那些隐晦不明的想法也不带半分局促:

“真的走吗?”

林郗淮想,太犯规了,他居然反问了回来。

他撑着床榻借力坐起身。

秦洲晏看着头顶的光线随着他的动作在锁骨处流转,最后停落在凹陷的某一点。

也听到了他的最终诉求:

“留下来吗?”

第4章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轻微响声。

林郗淮静静地等着,直到听到鞋子轻微踏地的声音,他才缓缓的仰起头。

秦洲晏走到了床边,微垂头看着半坐在床上的青年。

说实话,即使他见过不计其数、形形色色的人,这种程度的外貌和气质也少见。

是会超越主观审美,一眼给人带来最原始的视觉冲击。

酒意和温热的水汽早已冲散了他身上的泠然与距离感。

于是那秾丽的色彩感不再被压制,过盛到靡丽颓然,仿佛下一刻就是萧瑟的秋,所有颜色都瞬间怆然的被席卷走。

偏偏就算是极力隐藏,也有丝丝缕缕的焦躁和不耐往外冒。

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忍不住将这个屋子给砸得粉碎,彻底破坏。

但秦洲晏知道,对方不会,因为教养和强大的自制力,

秦洲晏蓦地有些遗憾,他想看那一幕。

甚至这个房间都过于粗糙。

对方应该带着不加掩饰的坏脾性,去砸纹样繁复、华丽璀璨的精美花瓶,直至碎片满屋。

或许一个不慎,鲜血蜿蜒流淌。

萎靡的、衰败的暴力美学。

秦洲晏大概能看明白一点对方现在的状态。

压抑得太久,所有的情绪在酒后都得到了反扑,于是迫切的想要立马发泄出去。

他很轻的笑了,自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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