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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张贴的告示里,赵书生可是最后一名,他若真有本事,如何会落最后?”

“造化弄人,实在是造化弄人啊!”其中一人知晓最多内情,不禁感叹道,“你们肯定不知道,殿试上发生了什么,那赵书生又做出了何等逾矩之事!”“殿试可是有陛下亲临的,大多学子为了避免场上失态,提前一两天就会禁水禁食,那赵书生有样学样,也是两天没吃没喝,可就他那体质——”

毫无疑问,赵思钰又饿昏了。

殿中有志学子无数,皇帝当然不会过多关心一个失态的考生,当即叫人将其拖了出去。

只因入了殿试的,就没有落榜一说了。

赵思钰最先出场,当然也只能排在最后。

“这不应该啊……”另一人道,“寻常举人老爷,一经高中就会有当地富户攀缘,如何那赵书生没人资助,还蹉跎了这么久?”

“那就不知道了,那赵书生也不知从哪个偏远地方来的,既是偏远,岂是我等能知晓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科考结束了,不管那赵书生是真有才学,还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一切也定了。”

大周科举三年一届,每届的三甲同进士出身不知凡几,二甲的进士尚有许多等着分配差使的,真有什么差使,不论好坏,总归轮不到三甲去。

当然也有家中富裕的,帮孩儿运作一番,且先寻个乡镇做几年县令,再寻出路。

而赵思钰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是攒了数十年才出来,必然不会再有四处疏通打点的钱。

更甚至,他在皇帝面前失态,不说为皇帝所厌弃,至少也没留什么好印象,便是有朝臣拉拢新科学子,肯定也不会挑中他,不管怎么说,他的路基本被堵死了。

邻桌的食客惋惜长叹,就此打住了言语。

这番话不止时归听到了,周兰湘他们也有听见,只是几人听完也就过去了,并未多想。

时归托着下巴多有沉思,被唤了好几声才见回神。

周兰湘问:“你在想什么呢?”

时归说:“啊……没什么。”

“好啦别多想了,探花游街的队伍马上就要过来了,听说今年的探花长得极是俊俏,快叫我出去瞧瞧,到底有多俊俏!”

几人兴致勃勃,结了饭钱后,赶紧跑出去。

可惜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时归他们个头又有限,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被拥挤的百姓挤到后面去。

自然,据说极是俊俏的探花郎也没能瞧见。晚上回家后,时归用过晚膳却没离开,而是等阿爹吃好了,探头探脑地问了一句:“阿爹,今年的殿试可有发生什么意外?”

时序看过来:“又听说了什么?”

时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而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唔……就是听说有个姓赵的书生,会试昏了一回,殿试上又昏了,也没能取得一个好名次。”

这次的科举有司礼监参与,考场上发生的大事小事,皆事无巨细地放到过时序的桌案上。

且又是这样一个接连晕倒,偏能入殿试的考生,他难免也会多注意一些。

出于职位之便,他对赵思钰的了解更多一些。

“赵思钰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一位寡母,拼死拼活供他读了出来,本以为能享福了,谁知那赵思钰穷清高,中举后概不接受外人援助,还说什么……”

凭他自己,也能入京赶考。

都说穷书生穷书生,可真能读到举人这一步的,基本很少会有一贫如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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