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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

林业绥斜瞥一眼,置之不理。

童官只好闭眼,咬牙直言:“女君那里要不要我看看。”

万一又像上次那样,夫人跑过去乱打人骂人。

林业绥转着棋子,轻磕着博局,冷声反诘:“看什么?”

童官有些摸不着头脑,喜新厌旧该不会如此快吧?

这...大娘子才刚出生。

“女君她...”

“让疱屋预备着清淡的吃食。”林业绥将手中的子随意下了个地,语气稀松平常,“等下你们女君回来要用。”

他知道女子的本事,治一方之政都不是问题,何况家中事务,他要是干涉,只会让女子立不了威,使众人都以为这位女君不过还是借着他的威望在治家,现在家中的奴仆,大多也还只是惧他而已。

她平旦时分醒来时,拐着弯拒绝他帮忙,想是也有这意思。

他只需要在这里等她回来,然后一起用早食。

快到食时的时候,家中所有奴仆都站在西堂外面的庭院里面,红鸢也在其中。

李媪是跟着最后到的侍女一起来的,两手相握贴在腹部,快步去堂上,对着席上的女子低头行礼:“女君,人都已经来了。”

谢宝因淡淡扫了眼,撑着几案跪直身体,然后堂上的侍女立即便上前用双手托住她的手,把她扶起来。

在席上站起后,她从案后走出,缓步去到外面。

立在堂外的女子褪去平日和善:“我成为林氏的女君已经一年多了,家中很多人都还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你们品性是怎么样,我的性情,你们也未必了解多少,今天有个心里善良的奴仆,要拿自己给众人立规矩。”

这边话音刚落地,玉藻也匆匆从西边屋舍赶来,快步从东面上阶,把怀里的东西交给女子。

谢宝因视线稍偏,落在那老妪身上,下颚微扬,鹿皮就被扔在了老妪跟前,正好砸在头上。

她发问:“第一件就是你烧损二郎的纳币礼,第二件是西堂存放各类器皿祭食,严厉管制着,你是如何烧毁的,第三件是去年四月里,日正时分都还没有过,你身上的酒气又是哪里来的?”

声声责问中,黄媪的脑袋已经懵掉,抬手扯下头上的东西后,见到是鹿皮,赶紧上下翻动,结果连她自己都找不到被烧的地方是在哪里了:“女君,我也想要认下来,但是这鹿皮里里外外都没有看到半分的烧损,女君要我怎么认,至于去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女君一定是记错了。”

看见这老妪还在狡辩硬撑,谢宝因不再跟她周旋:“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拒不认下,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但是你忘了自己侍奉的谁,这里是士族,我要是兴致高就站在高处看你困兽犹斗,增添乐趣,我要是不高兴,你的性命也就留不住。”

范氏治理家中的办法她并不是永远都不会用,她出身世家,这些东西是她与生俱来的。

伏拜着的黄媪吓得抬起头,她本来就跪在阶下,从这个角度看女子,发现她双目半阖,襦裙上俭下丰,裙摆曳地,有一部分落在翘头履上,竟然像自己在道观里面看过的神明。

神明冷冷开口决定她的生死:“先带出去鞭打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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