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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的侍女突然低头走进来,恭敬禀道:“夫人,女君,三女郎来了。”

林妙意就站在堂前阶上。

郗氏看见后,讥道:“现在三娘也在这里,你自己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谢宝因喘了几口气,想起昨天林却意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她忍着腹部抽痛,没有责怪,没有愠怒,只是平淡的缓言相问:“三娘早就和母亲商量好了?”

林妙意低着头,没有开口。

郗氏叹道:“你一直在说要给她议婚,但是两年都没有个结果,她是个女郎,心里当然会有想法。”

随侍在旁边的红鸢低头腹诽着,这两年来,博陵林氏发生了多少事情,三女郎又是被谁给耽误到十七岁的。

谢宝因早就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腹部的痛感还在源源不断的袭来,使她疼得弯腰,脑子也混成一团,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瞧不清,渐渐变花,最后都分不清是疼得脑袋发蒙,还是原本就如此。

红鸢被吓得赶紧去堂上,双手去扶着。

沉重的身体有了依靠,谢宝因合上双眼,不愿意再受其扰,呼吸渐渐放缓,任由它痛着,不管不顾。

随即一声闷响落地。

黑发中所斜插的双股白玉钗滑落。

“女君!”

“长嫂!”

看见女子突然昏倒过去,郗氏也慌了起来,对堂上的侍女命道:“还不赶紧扶去侧室躺着!”

因为忧虑女君会受伤,所以陪着一块屈膝倒下去的红鸢不敢离开半步,直接跪坐在地上,也管不上郗氏如何,眼眶红着抬头求人:“烦扰你命人去西边屋舍,看看沈女医有没有来。”

眼前这副情形,桃寿也被惊吓到,赶紧命侍女去看,然后又来帮着搀扶女君去侧室。

两刻过去后,沈子岑从西边屋舍赶来,因为知道事情严重,所以室内的夫人娘子她都直接视而不见,行完一个揖礼就径直走去卧榻旁边,看着没有丝毫气血的女子,心里不由得一骇,连忙小心的把手臂挪到踏边,伸手探着腕脉。

她眼睛动了动,呼吸也屏住,随后问:“有没有安胎固血的药物?”

红鸢马上应道:“有。”

沈子岑深吸了口气:“先命人去拿来。”

心里只有女君安危的红鸢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药物的用处,只知道命人迅速去取来。

但是林妙意一下就听懂了。

早已.经历过这些的郗氏更快明白过来,赶紧问:“安胎...难道又怀有身孕了?”

沈子岑收回探脉的手,然后掀开衾被,又看了看交窬裙,有少量的出血:“女君是妊娠之兆。”

红鸢听到女君有身孕,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转眼间,浑身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脚底凉到心底。

“但是此胎已经有溃败之象,我未必能够稳住胎儿。”

【?作者有话说】

[1]亲慼:与自己有血缘或婚姻关系的人。《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昔 周公弔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慼,以屏藩周 。”《隶释·汉小黄门谯敏碑》:“寮朋亲慼,莫不失声,泣涕双流。”

[2] 《左传·宣公十五年》:“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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