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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官先行揖礼,再如实禀告:“今日朝贺的时候,医工被诏令去含元殿,外来使臣全都未能朝觐,而谢司徒和郑令公的身上也全是血。”

谢宝因噫气:“他们身上可有损伤?”

童官摇头:“应该没有,并未被医工诊治过。”

询问完男子的仆从,谢宝因回到室内,她缓缓走到几案南面,在坐席旁脱履,然后跪坐下去,即使身侧有炭火,心神也变得凝滞。

等听到木屐的声音时,漏刻箭标处已经上浮三刻,谢宝因循声抬头,往东面看去,男子沐过的墨发散开而来,发梢还有水珠低落。

大袖交衽袍,黑色金绣的大氅。

她那年在缈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是这样。

不同的是,那时的林业绥与自己相错而行,各自沿着山阶上下,如今却朝她一步步走来。

林业绥走到女子身边,蹲跪在席面,用冰凉的掌心抚摩她发顶,脑中还充斥着前面仆从所禀的话。

他半垂眸,看着隆起的腹部:“四个月,好像可以了。”

谢宝因侧过身体,目光停留在男子眉心,点了点头。

相同的是他眉目间还是那么疏离,毫无感情。

林业绥问:“要吗?”

谢宝因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不能太用力。”

林业绥意味不明的笑着,贴耳低声道:“我这次只需要用到幼福两个地方,不用那处。”

谢宝因以为会是手和嘴,可当上半身伏趴在面前的几案之上,双腿肌肤感知到阵阵冷风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粗壮的青竹磨在山中沟壑间。

林业绥掐住女子凹陷下去的腰身,又小心的不去触碰到那部分隆起,他忽然开口:“那血是郑彧族弟和谢贤门生的。”

谢宝因愣住。

男子身边那个仆从向他禀告了。

林业绥重新换了个地方,毫不避讳的告诉她:“陛下已经命我来治理西南三郡的事情,他想要杀了郑彧和谢贤。”

意识到女子在走神,他又不满道:“夹紧。”

逐渐迷离在山林云雾中的谢宝因听到男子的话,乖顺照做,又努力保持着灵台清明,西南三郡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天子这么坚决,甚至不惜得罪天下士族。

男子呼吸猛滞,随后长吐一口气,他俯身下去,掐着谢宝因的下颌,逼迫她回头与自己接吻,然后两只手握住女子下腰,把她换了个方向。

两人对面而视后,他顺势箕踞在席上,闷声道:“丢了两个郡,守军将领逃了。”

坐在林业绥腿上的谢宝因低头看着交窬裙下的微微凸起,明白是男子的那个东西。

她想起那根竹简上面所写的“吾本弃俗,厌离世间”八字,张臂搂住男子,与他交颈相靡:“因为这件事情,所以郎君才待我那么疏离?”

伯父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已经是必死无疑。

谢贤是她父亲,他是渭城谢氏的家主,他一旦失势为匹夫,或是丧生,将军房必会衰亡,她很想为渭城谢氏做些什么,但又怕男子是在试探自己。

因为得知自己向他身边的仆从询问谢贤的事情,以为她要选择父族,所以冷淡。

她最后只能说出一句:“天子之诏,臣子莫违。”

听着极力忍耐的颤音,林业绥喉结滚动,身下青竹也在这股烈火中逐渐软掉:“我会想办法保住谢贤的性命。”

谢宝因看向熊熊炭火,没有回答,开口问男子竹片上的那八个字是何意,她记得那是《坐忘论》中的经文,译注为:我本来就厌恶世俗,要离开人间。

她阅看的时候,一直都觉得没有人会不留连俗世。

想起从前的事情,她说:“你要放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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