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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是女郎的婢子,女郎被退遣回谢氏,我必要前后相随。”

谢宝因怔住,然后意识到她没有说自己将死的事情,又何必再言,见媵婢掌心已干净,双手收回身前,怅然笑了笑。

“走吧。”

郗夫人所居房舍的堂前,有两婢肃穆侍立在此。

寂然之下,遽然看见一姿态见美的女子逶迤而来,其着两重深衣,皆为交领右衽,外衣乃一袭青蓝似水的八尺直裾,广袖多褶。

她身长七尺有余,还余一尺衣裾曳地缓行。

青丝未梳高髻,而是垂髻,一缕黑发从身后椎髻中被抽出,则成垂髾,颈上乃水晶玛瑙的串饰,衣服与佩饰都衬得她清清冷冷。

还有穿华服的四婢随从在后。

见大病的女君来此,两人对视,而后一婢低头上前,双手推出,深深躬身一拜:“女君身体未愈,岂能疲顿。”

谢宝因声音极轻,一听就知精气不足:“我有事要跟夫人商议。”

侍婢唯唯:“夫人与郗女郎在议事,还请女君在此待之。”

谢宝因闻言,颔首停下,侧首转向右行两步,拱手站在柱旁,两手隐于袖中,静静望着庭院中那只因掉落毛发而出现白色斑点的梅花鹿,忽有茫然自失貌。

西南叛乱被平定以后,天子于朝会之上首次昭彰尚书省应以左仆射为尊,而这就意味着她阿父谢贤已经屈居于男子,同时王烹进阶拜官,一人统领三郡守军,形成一条能够随时抵御敌人攻击的战线。

林卫罹则被赐车马,拜建武将军,天子将其遣往最和平的南海郡,统领诸军事,北渡而来的博陵林氏数百年不能回故乡,但其用意不言而喻,其长兄已拜尚书仆射,权势声名都足以让他翻手作云覆手雨。

对于天子而言,林氏子弟已经不能再有滔滔军功,否则就是养虎自遗患。

然郗氏忧愁。

南海郡在国土以南,濒临海域,距国都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归家,郗雀枝客居建邺也已将近半载,奴僕早有所非议,以为郗女郎来此原本就是要成为林业绥的夫人,只是身为正室夫人的她坚决不允,所以延误至今。

谢宝因无奈一笑,她岂会不允?不论是从前,或是现在,只要林业绥真心想要郗雀枝为他夫人,她都会笑着答应。

只要他开口就行。

又或许是她四行[4]所修不足。

毕竟阿母曾教导家中女郎,妻子最忌妒,正室夫人应是从容接纳夫君的所有,待妾媵温和,更要时常进谏夫君广求淑媛,以丰继嗣。

她未尽到妻之责。

随即,有侍婢来导引:“女君。”

谢宝因眨眼,敛回心绪,缓缓走完甬道最后一段,而后徐步入内,立于堂上。

妇人位北,郗雀枝在西。

她恭敬的朝前方拱手一拜:“今日夫人安否。”

林真悫诞下以来,郗氏态度变得比昔日温和,慈和笑答:“安。你身体有恙,先入席。”

谢宝因垂手在身前,脑袋往下微动,走去东面入席,她一步一行都仿佛已经筋劳力尽,只是在苦苦支撑。

此乃陨落殁薨之兆,郗氏叹息:“你产子以来,身体衰弱,不必亲自省视,康健最为重。”

闻言,谢宝因眼帘微垂,嫣然一笑:“夫人也知,我身体久病至今,始终未能痊愈,惟恐寿数不长,内心伤忧郎君没有知心之人相伴,所以欲为郎君纳两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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