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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婚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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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岸上,我看吉吉一个人在那边有些无聊,你去陪她?”

黎菁一双眸子直愣愣盯着人,陆训怎么会注意不到。

只是被她这样注视着,他身体里仿佛充满一股使不完的劲儿,下意识不舍得让她移开视线,他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手上捉鱼更凶猛了,等把他周边这块都扫荡干净,连黄鳝洞也没剩下一个,怕她晒着,他转身问了她。

“嗯?”

黎菁回过神,眼睛往吉吉那儿看了眼,吉吉确实无聊了,她早离开了小板凳,蹲在地上手里捏着根竹条玩蚂蚁,偶尔看一眼鱼塘里的大家,张着她的小嘴巴打哈欠,显然无聊得待不住了。

黎菁也有点在鱼塘里待不住了,太阳真的晒,她穿着连体雨鞋,整个闷在里面,感觉身上的衣裳裤子都汗湿了,黏糊糊的不舒服,脸颊也被晒得发烫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污泥太脏,她皮肤又过于敏感,她沾着污泥的手上也痒起来。

先前看陆训抓鱼还没感觉,这会儿回魂儿了,她才感觉有些受不了,不过她没说这个事情,只说:“吉吉看起来是有些无聊了,我上去陪她吧。”

说完,她低头看立刻眼手边还空空的桶,什么也没抓到,不过也算体验了一回,没有很多遗憾。

“嗯,去吧。”陆训借着鱼塘里剩得不多的污水稍微洗了下手,过来扶了她上岸。

穿着雨鞋在河泥里并不好挪动,先前就是陆训牵的她,她原地不动待了许久,脚陷污泥里更深,更拔不动脚了,最后陆训拦腰一抱把她抱上了岸。

“婶婶,你不捉鱼了嘛?”

吉吉正待得无聊,见陆训带着黎菁上来,她惊喜得立即起身看向他们。

“嗯,不捉了,婶婶不会捉鱼,捉不到。”

黎菁一边由着陆训把自己身上的雨鞋换下,换上自己的鞋,笑着回道吉吉。

吉吉其实先前看到了,婶婶被鱼尾巴甩了一脸泥,她还看到了婶婶她偷偷看着训子叔不转眼,不过她是乖孩子,有些话妈妈讲过不能讲的,她体贴的宽慰道婶婶:

“没关系的呀,吉吉也捉不到的,鱼尾巴摆得太厉害了,根本捉不住。”

这点黎菁深有体会,她赞同的点头:“真的很会摆尾巴。”

一大一小两只,谈话可爱听得人忍俊。

“我先下去,你们热的话去木屋里面,先前进哥弄了台风扇在里面。”看一眼热晒的天,陆训琢磨着早点弄好这边带人回去,他温声和黎菁道。

“嗯,你去忙吧,我和吉吉在这儿。”黎菁立马应。

陆训看她一眼,她脸颊被晒得有些发红了,脸上也沾着泥,模样倒是越发生动。

左右扫一眼,他们一群人捕捞习惯了,都不在意身上脏不脏,没有清水备在边上,只能等回去给她洗了。

“很快回去,再待一会儿。”身上脏,他也不好碰她,只黑眸温润锁着她说一声,长腿一跨下了鱼

塘。

黎菁站着看了他一会儿,不用特地看顾黎菁了,他这次手脚放得更开,掏黄鳝洞掏得快,没一会儿又周围一片被他清扫过。

挥舞的硬实臂膀汗珠流淌,阳光下泛着点点晶莹,黎菁看着轻轻咬了咬下唇内肉。

她头一次发现男人干这种辛苦活也这么...吸引人,看得人血脉贲张。

“婶婶,你会不会玩翻花绳啊?我们一起玩翻花绳吧?”

吉吉身上背了个小布包,里面小东西不少,她看婶婶看着鱼塘里发呆,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无聊了,她从小布袋里掏啊掏,把吴淑给她弄的彩绳拿了出来。

这是小时候就玩的东西,黎菁当然会了,只是长大了总觉得再玩这些幼稚,就没再玩过了,不过陪小孩子嘛,玩玩也没事。

“翻花绳啊,我倒是会一点儿,吉吉想玩吗?那我们一起玩一会儿。”

黎菁慢慢收回视线笑着回道吉吉,看手上满手的泥,她掏出手帕来擦了擦。

污泥有些干了,黏在手上不好擦,她擦得有些用力,擦完之后感觉手痒得更厉害了,也明显红了起来,看着有些过敏,不过还能忍,她就没管,过去找了一个尼龙袋子垫地上坐下去,陪吉吉玩起来。

黎菁玩翻花绳厉害,能弄出不少花样,吉吉看得惊奇,玩得越来越投入。

而吉吉反应快,在黎菁的提点下也勉勉强强能接下黎菁翻的花样,一大一小玩得倒也融洽。

“婶婶,你和训子叔叔什么时候结婚办婚礼啊?”

吉吉看着哪怕脏花了脸也依然那么漂亮的婶婶,心里越来越喜欢,她忍不住问道。

“结婚?”

黎菁手上一个错,手里的花绳翻散了,她赶紧补救回去,随即好笑道:“你这么小就知道结婚啦?”

“我当然知道啦!我六岁了,妈妈说我不小了,是大孩子了。”吉吉挺了挺小胸膛说。

“训子叔说过,等他结婚,吉吉要给他当小花童的,婶婶,你们快些结婚吧,我还没当过花童呢。”

“花童?”

黎菁愣了下神,反应过来后,她有些脸热,她都不知道陆训都开始琢磨婚礼的事,连小孩子都讲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

“吉吉,你训子叔什么时候和你讲要你做花童的事啊?”轻咳一声,黎菁试探着问道吉吉。

“什么时候吗?”

吉吉歪了歪头,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是吉吉过两个生日以前。”

“两年前?”

“是呀,两年前吉吉要做手术的时候,训子叔叔说,只要吉吉能好起来,以后找到婶婶结婚就让吉吉做花童。”

还不等黎菁胡思乱想,吉吉就回了黎菁。

“手术?”

黎菁怔住,她看向吉吉:“吉吉你做过手术?”

“嗯。”

吉吉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口:“吉吉这里面放了一个东西,妈妈说吉吉不能跑跳,不然东西会坏

掉,吉吉就会又不舒服了......”

“在讲什么?”

吴淑上了岸,看黎菁蹲在地上陪吉吉玩得正好,她脸上露出笑意,问了声,又喊道黎菁:

“菁菁,我们回去吧,这里太热了,你回去洗把脸好好歇歇。”

“就回去了吗?已经好了?”

黎菁回过神,下意识看了眼鱼塘,陆训他们似乎已经把剩下的鱼全部捉完了,这会儿都在掏黄鳝洞。

“还有一点儿,他们弄就可以了,我们早点回去,差不多该弄晚饭了。”吴淑扒拉了下裤管上厚重的污泥,回道。

“哦,这样啊,好,那我们回去吧。”

黎菁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块三点了,她慢慢起身,又弯身去牵了吉吉。

鱼塘离武家不算远,吴淑会开电动三轮,三个人坐电动三轮回的武家,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回到武家,吴淑先拿桶给黎菁打了热水,拿了新毛巾让她洗脸洗手,她则去了卫生间洗澡换衣裳。

黎菁先前下鱼塘的时候穿着连体雨鞋,身上倒没怎么弄脏,只汗涔涔的,感觉一身味儿,加上手还在痒,不是很舒服。

不过这是在武家,黎菁也不好意思讲要洗澡换衣裳的话,就凑合随便擦了擦。

边上吉吉给她递香皂,还和她讲头发上哪里有泥。

真是个暖心小天使。

黎菁对她越发喜欢,想到她说的她做过手术的事,对她又多了几分怜疼,自己弄好后,她拧了毛巾给她也擦了擦小手和脸。

“吉吉黏人,没烦到你吧?”

吴淑洗好澡换好衣裳出来,看吉吉依偎在黎菁面前,乖乖的仰着小脸等黎菁给擦脸,小嘴还在不停的讲,一会儿讲婶婶香,一会儿问吉吉也能不能这么香,她是知道女儿黏人时候有多让人头疼,有些抱歉的看着黎菁道。

“怎么会烦,吉吉很乖啊。”黎菁回过头笑着道。

她真的挺喜欢吉吉,和天赐一般大,比天赐要瘦小许多,小小软软的一只,特别可爱。

“乖什么啊,平时不听话的时候可气人了。”

吴淑笑说一声,随即她看一眼小丫头六岁还只有四岁多的个子,还有发黄细软的头发,她又抿唇笑了下:“不过她现在还能气我也是好的。”

这话听着莫名有些伤感,黎菁看看吴淑,又看看吉吉,有些迟疑。

吴淑注意到,喊吉吉:“吉吉,你去楼上把你前些天买的画板拿下来玩吧,妈妈等下要烧晚饭了,让婶婶陪你画。”

“嗯,好!”

吉吉喜欢画画,听到这话,她立即应声,往楼上去了,想跑的,吴淑在后面喊了她,她又停下慢慢走了。

“吉吉和你讲她做手术的事了?”吴淑看着吉吉的背影,笑了下,说道。

“她就是这样子,碰见喜欢的人就想人家心疼她,总把自己做手术的事情拿出来说一下,我和老武说过她好些次了。”

“不是

这样,嫂子。()”

黎菁赶忙给吉吉澄清:“吉吉是因为问到我和陆训的婚礼,她讲陆训答应过她要是结婚要让她当花童,才说起这个事情。⒈[()]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吴淑愣了下:“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吉吉了。”

“不过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他们私下约定好的。”

“吉吉确实很喜欢陆兄弟,别看她人小小的,其实鬼精,她一直都知道,要是没有陆兄弟,她都不存在在这个世上了。”

“嫂子怎么这么说?”黎菁愣愣的看着吴淑。

“陆兄弟应该没和你说这个事情,他这个人做事不居功,你不问到,他估计不会主动提。”

吴淑看黎菁疑惑,笑了下和她把事情说了。

“当初吉吉检查出来心脏有问题,当时我和老武都绝望了,这个病很花钱,老武那会儿转业进的附近轮胎厂上班,一个月工资就一百来块钱,那点钱都不够带吉吉去沪市治病的路费。”

“我们家呢,那时候也是真的事情多,也穷,先前老武在部队的时候,家里婆婆查出来胃癌,家里的钱都拿去给婆婆治病去了,勉强挨了几年,送走了婆婆,吉吉又检查出来病,那时候老武都去卖血了。”

“但家里有个人生病,就是有头吞金兽一样,卖血都不够。”

“实在没办法了,他找到陆兄弟,当时陆兄弟还在渔业公司,他把他积蓄都给老武了,我们才带着吉吉上沪市那边做了次详细检查,找到个医生说吉吉这个病需要做手术。”

“手术费不是一笔小钱,我们兜里干净得第一天的饭前都得算计,哪里拿得出来。”

那段日子回忆起来都充满苦涩,吴淑整个人透着沉,眼圈也红透了。

“我们那个时候,真的是脸都不要了,又找上陆兄弟,那么一大笔钱,陆兄弟也没辙,老武没法子,又去卖血,被陆兄弟撞见,把他领了回来,说再抽下去人该没了......”

“老武就和他讲,只要能救吉吉,没了就没了,一身血放干了都行,陆兄弟就讲,‘你既然命都敢不要,那你要不要赌一回,我这边准备辞工下海,咱们一起干,半年,半年我想法子给吉吉弄到医药费。’”

黎菁听黎万山提过,陆训辞工下海是想拉一把他那些战友,却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桩事。

“然后他们就一块儿干了?”

“是,刚开始老武并不敢冒险,他工资虽然不高,但当时我和老爸都没有工作,全家就指着他那份工资,陆兄弟就讲,他会给他保底工资,他才放手博了一下。”

“所以我们全家都感激陆兄弟,我公公一直讲,陆兄弟对我们家有再造之恩,真的是这样,没有陆兄弟,老武一直去卖血,早晚没命,吉吉也会没了,那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

“嫂子……”

黎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身很容易和人共情,吴淑说得那些,她更听得揪心。

“瞧我,说的一些扫兴话,菁菁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样,

() 说起旧事来没完没了。”吴淑收拾好心情回神,和黎菁歉然道。()

“没有,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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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菁赶忙回,顿了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还要谢谢嫂子,嫂子也知道我们是相看认识的,其实总共认识得也不久,我对他都还不太了解的,也不知道他这些事。”

吴淑听得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这样啊,我对陆兄弟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做人肯定没得说的,讲义气,有责任心,也很厉害。”

“你看我们仙水村,现在有马路,还有几户人家和我们家一样盖起楼房了啊,其实前几年仙水村很穷的。”

“那会儿我们也养大黄鱼,但都小打小闹,赚不了几个钱,是陆兄弟前年拿着钱投进来,帮村里组织着大家修了路,把养殖场办起来,村里人有活干了,生活才好起来。”

黎菁进村的时候,确实看到好些两层楼房,倒没想到和陆训还有关系,能带动起村子一起发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脑子里闪过他先前在鱼塘抓鱼的身影,她心里莫名一瞬悸跳,不自禁把心里话吐了出来:

“那他还真的蛮厉害的。”

“可不是,村里的人都很敬重他。”

吴淑又说了几桩陆训帮村子里解决沟渠通水问题,还有别的村子眼红养殖场想做手脚,他出面摆平的事情,看时间不早,再不准备晚饭该来不及,她才急急忙挽了袖子进厨房忙了。

黎菁想进去帮忙,她虽然厨艺不算多好,摘菜切菜这些活她还是会干,吴淑没让,说厨房热,让她陪吉吉。

黎菁拗不过,吉吉又拿了画板下来在边上巴巴等着,她没再坚持,领着吉吉去了凉棚下。

武家的房子是去年新造好的,两层半小洋楼,吴淑会收整,外面院子弄得很漂亮,几处墙种着遮阳的爬藤,可能为了方便孩子玩,院子里特地搭了个遮阳棚,挂了竹帘,还放了把落地扇,中间搭了个木制台子,上面铺一张竹席,一张小方桌,边上摆两把藤椅。

周围树荫爬藤遮着,这会儿正下午也不是很热,偶尔吹一阵自然风,比屋里还要凉快些。

黎菁挺喜欢这个地方,坐在藤椅上看吉吉画画,她惬意的有点昏昏欲睡。

吉吉这丫头也是,中午没午睡,她画着画着,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黎菁看边上有小毯子,拿过来给她搭了下,再坐回躺椅上抓着还在发痒的手守着她睡,可能是看小丫头睡得香感染的,而她上午逛街抓人贩子,下午又去外面晒了一场,也有些累了,她眼皮子渐渐的有些沉,出神出着出着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陆训忙完鱼塘那边回来,就透过竹帘缝隙看见凉棚里一大一小瞌睡的身影,顺子跟在他后面进院,刚出声一个:“吉......”

陆训迅速扭身:“小声点!”

语气微沉的一声,眼神也略带气势,一副你要敢再出声我给你把嘴削了的神色。

顺子挺虎他凶的时候,他赶紧给闭了嘴,顺着他视线看了眼凉棚,恍然:“这是睡

() 着了啊?”

陆训不动声色移动身形挡住了顺子视线,看一眼他浑身泥脏臭的样子。

“这边卫生间我要先用,你去养殖场那边洗一下吧,晚上可以顺带载你回去。”

“......合着我不去养殖场那边,你今天就不打算捎带我回去了呗。”

顺子心里腹诽一声,到底不敢惹认真发了话的人,老老实实往养殖场那边去了。

把闹吵的人撵走了,陆训低头看一眼自己也沾满泥土的身上,没有直接进凉棚,去车上拿了他换洗的衣裳,进了武家的公共浴室,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和头出来,抬手闻了下身上,那股污泥鱼腥味没有了,他才拿着他先前去林子里给她摘的刺莓抬脚进了凉棚。

藤椅上黎菁手扶在扶手上,头微微侧着,外面光线有一束正搭在她玉白细致的脸上,睡熟中的人柔媚里透着三分娇憨,可能因为熟睡和天热缺水嫣红的唇微微发干,唇角位置有一点皮微翘起,她似乎也觉得渴,舌尖吐出来舔了下唇瓣。

樱粉的小舌尖,他头一晚才尝过滋味。

陆训喉咙一紧,他微侧了下头,按理他这个时候该退出去或者把人喊醒更合适,但他脚步只顿了一下,便轻拉过边上另一把藤椅慢坐了下去。

黎菁只是打瞌睡,睡得不算沉,处于半梦半醒间,陆训动作轻,几乎听不见什么动静,但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高大的身形和他看着人的专注视线带来的无形压力,黎菁多少还是感觉到了,她微侧了侧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微一转视线,就看到陆训。

刚醒来脑袋还不太清醒,眼睛也有点花,迟钝两秒看清人,她惊得身子下意识往椅子里缩了缩,想起什么又赶紧抬手擦了下嘴角,没在嘴边摸到湿,她才轻松口气。

“你回来啦?”

陆训也没想到他刚坐下,人就醒了,“吵醒你了?”

“没有,我本来也没睡着。”黎菁忙回道,她有些尴尬不自在,在别人家做客打瞌睡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鱼塘那边都弄好了?”黎菁坐直一些,看一眼还睡得酣甜的吉吉,稍稍压低声音问到他。

“嗯,好了。”

陆训看她左右四顾就是不看他,知道她是不自在了,他回一声,把手里荷叶包裹的刺莓递了过去:“刺萢,吃得来吗?”

“刺萢,这边有刺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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