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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似是疲惫至极,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而在谢澄之后,姬宣也开口道:“黑风岭没有路嘉的容身之地,我会托人给徐英送个信,告诉她,闻人钟死在了兵乱中,不必再挂念寻找了。”

“怎样都无所谓啦,就是告诉她,她弟弟早就死了又如何呢。”

袁无功笑着拍了拍路嘉的脸,口吻亲昵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残忍:“她还能来这里要个公道不成?替谁,闻人钟吗?”

姬宣没有理会袁无功,他垂眸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路嘉,半晌,方道:“路嘉。”

“……”

“还是早些习惯比较好。”姬宣放低声音,淡淡道,“日子还长着呢。”

岁月是如此漫长,每分每秒都酝酿着新的奇迹,可对于路嘉而言,过于漫长的岁月,只意味着无止境的折磨。

就像过去在病床数着黑白棋子度日的那些是时光,就像现在。

春雨淋漓,群山白雾缈绕,竹林屋舍清幽,内里挂满重重纱帐,烟霞般迤逦至地,将那一方被褥翻涌的软榻温柔地,死死禁锢在了最深处。

香炉散发着甜腻而古怪的气息,每吸入肺腑一口都加重人的倦意,不至于彻底昏睡过去,却也使不出半分力气,犹如附骨之疽,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这张由暖香构成的大网中脱逃。

“……相公,相公……”

“怎么又睡着了呀……”

“相公,会不会觉得冷,阿药抱着你好不好?”

很显然,沉睡的人无法做出回应,路嘉睡得那样深,除了眼睫偶有颤动,真像是溺死在了梦中,这副模样可怜可爱,尽管生得只能说得上阳光英气,却带来了另一种反差极大的,不可言说的异样魅力。

如此想来,这副皮囊真与路嘉的性子丝毫不匹配,闻人钟若还活着,应就是这样英气潇洒的人物,而他们的相公,却实在是个潮湿如雨,阴郁安静的人。

男人嘴角勾着笑,连着丝缎被褥一齐将人揽进怀中,他一手撑着头,专注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像是无法忍耐了一般,他压着心底病态的情愫,轻轻柔柔地唤道:“相公。”

“……”

“阿药想你一辈子都留在身边,这一辈子,你哪里都不要去,就这样一直陪着我,好不好?”袁无功修长指尖虚虚勾画着路嘉面容轮廓,没有回应,他痴痴笑起来,“好,当然好,我也不会离开相公,直到你死,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轻纱飞舞,掩映着艳鬼在戏剧里的疯狂。

而路嘉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空洞地对上了袁无功的视线。

“……”隔着薄薄眼皮,袁无功不轻不重按住他那颗缺乏生气的眼珠,语声缠绵中暗藏某种叫人胆寒的不详,他道,“相公,这香好闻吗?”

“……”

“将这样的手段都用到了你身上,相公,你说我到底是爱你入骨,还是因为爱你入骨,所以恨不得将你拆解得干干净净……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遇上你之后一切都变得很新鲜,而相公,你什么都没教过我——阿药想疼你,想疼你想极了,你得教我该怎么做啊!”

说着说着,他用几乎能把人活活掐死的力气,紧紧拥抱住了怀里的人,咬牙切齿地,袁无功似模似样泣道:“真可怜,太可怜了啊!怎么,怎么就落到阿药这种人手里了呢?上天啊,救救我吧!将我从这里救出去吧!苍天见证,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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