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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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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从在意到不在意,这一路的心境改变,也是需要很多个午夜梦回的辗转反侧。

独自在医院吊水,而身旁的病人个个有人陪伴,对李明申来说也并没什么值得大题小做的。

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一个会把委屈往外说的人,与其往外说,他都是选择打掉牙独自往肚子里咽。

自然也明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他更喜欢把成功与喜悦分享给家人,把心酸和辛苦独留给自己。

不过这两年遇到赵夏卿,和以前相比,李明申突然柔软脆弱多了。

许是多年都一个人扛,有些需求积压太久,对关心就变得索求无度。

是以在她面前特别犯贱,有事没事,总要刷一刷存在感。

她生气也好,不理他拉黑他也罢,只要赵夏卿是有情绪的,李明申表态的内心需求就能得到满足。

或许真像王悦容以前所说,他是个缺爱的,寂寞空虚冷的老男人,需要妻子关心关注,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所以他这种男人,不管和谁在一起,对方都会很累。

因为不懂得沟通,别人长嘴是为了说话,他张嘴是为了气人。

有时候,李明申也不知王悦容怎么把自己看那么透,不解的同时又很好奇,赵夏卿和王悦容同为发小,怎么看人识人的眼光,就差了那么多呢。

李明申这一针打了三个小时才打完,不小心躺在座椅上睡着,等护士过来检查,药水滴完,皮管里回了很长一段的血。

起针的时候,护士又特地叮嘱:“最近要戒酒,不可以再喝酒了。”

李明申点头答应:“好。”

不过次日上午贷款的资质问题彻底解决,两个朋友跟着他跑前跑后,总要表示表示,所以晚上安排了酒局。

当晚过来的,除了两个朋友之外,还有在上海身份举足轻重的一个领导,特地介绍给李明申认识。

这领导很好说话,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喝酒,尤其爱和别人斗酒。

李明申不是忘了护士的嘱托,只是这等场合不得不喝,

寻常酒量很好,人在失意的时候就容易醉,再加上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才到后半场,他就已经意识朦胧。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边刚送走领导,李明申打车准备回去,谁知脚下一滑,竟然摔在了台阶上。

其中一个朋友赶紧过来搀扶,李明申因为本就醉酒,缓了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

倒没有什么大伤,只不过胳膊肘擦伤一片,手心虎口的位置亦被路上的石子割伤,伤口冒了血珠子,没有十天半个月,应该痊愈不了。

朋友非拉着他到附近的诊所包扎,李明申抬手拂开他,无所谓挥了挥手:“小伤,没事。”

十点多被送到酒店,李明申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一阵,酒意正浓的时候。

想到这些天自己经历的种种,翻了个身正面朝上,眼眶微微湿润。

也只是喝多了,忘记已经离婚的事,还是酒后情绪丰富有些忍不住。

晃晃悠悠掏出手机,给赵夏卿打电话。

两人已经十天半个月没联系,李明申不打电话,按照赵夏卿的脾气,那种情况下离婚,是断然不会找他的。

谁知不巧,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赵夏卿正和沈宴在一块。

最近这段时间,赵夏卿和沈宴三五不时经常碰面。

说来也是赵夏卿不顺利,先是发现家里燃气灶出了问题,沈宴主动过来帮忙修理,紧接着昨天和王悦容出去吃烧烤。

就吃了一筷子鱼,当晚回去嗓子就痛,她起初还没在意,谁知第二天一早半个口腔发炎。

去医院之前用了各种土方法,都没把鱼刺弄出来。

别看她在工作上很抗打,其实生病或遇到什么事,就特别脆弱扛不住。

所以先是给王悦容发了消息,而恰好沈宴打电话,听她说话嗓音嘶哑,细问之下,赵夏卿才告诉了他。

王悦容不在市里,人去了白云区,要派车接她去白云区的耳鼻喉医院,让她那个主治医生的七叔亲自看看。

赵夏卿觉得小题大做,还没等答应,沈燕就已经开了车回来,接她到附近口腔医院拔鱼刺。

晚上的时候,其名曰“安抚她幼小受伤的心灵”,又带她去吃了西餐。

所以李明申打电话的时候,两人正在结束西餐回去的路上,赵夏卿的手机调了静音。

沈宴一边开车,两人一边闲聊——

“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芙蓉湖逛逛?”

“你好像很闲。”

沈宴习惯了她说话带刺儿,看看她。

好半天之后,赵夏卿终于说了句人话:“今天你带我去医院,晚上又抢着买了单,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缺什么?我送你。”

沈宴车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觉得有些口渴。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不你帮我买瓶水?作为答谢?”

赵夏卿听完有些难以置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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