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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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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瞿末予往楼上走去。背后传来兰姨犹犹豫豫的、小小的声音:“少爷,对阿岱好点吧。”

瞿末予走到房门口,轻敲两下,然后推开了门。

保姆在玩儿手机,沈岱在看书,俩人都坐在婴儿床旁边的沙发上。

保姆站了起来,指了指婴儿床,小声说:“小少爷睡了。”

沈岱也放下了书,似乎在防备瞿末予又过来把丘丘吵醒。

瞿末予朝沈岱伸出手:“丘丘都睡觉了,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

沈岱怔怔地看着瞿末予的手,没有动。

“阿岱,走吧。”

沈岱当然知道他不能睡在这里,因为保姆要睡在这里,还因为瞿末予不让,可是他不想和瞿末予……

保姆低着头,不该看她的不看,不该问的她不问,但这气氛实在是很尴尬。

“阿岱。”瞿末予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柔声道,“乖。”

沈岱腾地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越过瞿末予,直接出了门。

瞿末予几步追了上去:“你别生气。”

沈岱低着头不说话。

瞿末予拉住沈岱的手,往楼上走去。

一进入瞿末予的卧室,沈岱寒毛都竖起来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早不见当时瞿末予和自己在这里度过易感期时的破坏痕迹,可那些记忆历历在目,那些或暴力、或yin乱、或甜蜜、或痛苦的音画片段,都在他踏进这个满是黑檀木信息素气味的房间的那一刻,奔涌进脑海,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愿回想的东西。

好像他和瞿末予之间所有的、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这间卧室里爆发过,他哭过、笑过、叫过、哀求过、解释过、指责过,如果曾经和瞿末予的纠葛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那么这个房间就是落墨最重的那一笔。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如今他好像被圈在了这里。

瞿末予察觉到了沈岱的僵硬,那些或好或不好的回忆他自然也历历在目,他轻声说:“如果你不想住这个房间,我们就换一个,但你还是要和我住在一起。”

沈岱抽回了手,不愿意泄露自己的恐惧,他冷硬地说:“随便。”

瞿末予将沈岱抱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落下几个温柔的吻:“你听我说,阿岱。我很想和你做爱,和你分开的每一天都想,但我不想勉强你,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体验,就像从前那样,你能接受吗?嗯?好不好?”

沈岱依旧沉默着。

瞿末予抬起他的下巴,点吻他的唇:“阿岱,我真的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沈岱的心在发颤,他曾经为瞿末予这其实并无温度的温柔陷得极深,无法自拔。直到他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才知道一个人能够触碰到瞿末予的哪一面,完全取决于其对瞿末予是无用的、有用的还是有害的,而他与瞿末予的“故事”,恰巧就是这样一个渐变的过程,于是他看到瞿末予最开始对他是高高在上地客气疏离,后来如逗弄宠物般给予宠爱和奖励,最后翻脸无情,对他和他腹中的孩子不留一丝余地地残忍。

现在他对瞿末予又“有用”了,哪怕只是想上他。他再也不会为瞿末予的“温柔”而迷惑,因为他看过这背后血淋淋的冷酷,都可以来自同一个人。

“我真的想你,也是真的喜欢你。”瞿末予抚摸着沈岱细软的头发,“现在你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

沈岱被瞿末予抱在怀里,却依旧遍体生寒。他突然意识到,在经历过那么多他曾经深爱过的人给予的痛苦折磨后,他对瞿末予最大的情绪不是恨,而是恐惧。

是他面对瞿末予时无能为力、无法抵抗的恐惧,是从各个方面被狠狠压制、明知道靠近又会遍体鳞伤却无处可逃的恐惧,是他肝肠寸断的爱和刻骨铭心的恨共同滋生出来的恐惧。

他害怕瞿末予,尤其害怕瞿末予对他好。

第八十一章

瞿末予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尾,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地毯,像在等着受刑。

瞿末予顿时感到心中酸涩不已。他走了过去,轻轻坐在了沈岱旁边,他能明显感觉到沈岱的身体僵硬了。

“阿岱。”

沈岱低着头,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逃离,因为洗完澡的瞿末予,撕掉了后颈的贴纸,被热水冲刷过的身体加速了血液流动,黑檀木信息素的气味直灌进他的每一根神经,将他的头发丝都熏染上了瞿末予的印记,哪怕俩人现在只沾了一片衣角,他却感觉自己已经被瞿末予团团包围。

瞿末予说不会“勉强”他,可这句话本身就是个悖论,只要瞿末予向他释放诱导信息素,他就会变成“愿意”,一个omega永远无法真正抗拒一个顶级alpha。

“阿岱,该休息了。”瞿末予伸手抚向沈岱的头发。

沈岱却如遭雷击,腾地站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瞳光在眸中乱撞,掩饰不住的惊惶。

瞿末予的心被揪痛了,沈岱那避他如蛇蝎的神态更让他的自尊心大受冲击,他从小到大,数不清多少人对他前赴后继地示好,沈岱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咬了咬牙:“你怕我?”

沈岱的嘴唇轻颤着,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我说了不会勉强你,你怕我什么?”瞿末予又生气又伤心,明明是看起来如此不堪一击的omega,怎么会像堵城墙一样难以攻破。

沈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瞿末予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朝沈岱伸出手:“过来。”

沈岱的目光落在了瞿末予的手上,久久没有动。

“过来。”瞿末予加重了语气,且明显夹杂了怒意。

沈岱缓步走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像正在被驯化的动物,倘若他不在瞿末予发出指令时乖巧地抵上爪子,下一秒就会挨鞭子。

他颤抖着将手放在了瞿末予的掌心。

瞿末予抓着他的手,将他拖上了床。

沈岱低呼一声,他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却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然后安静了下来。瞿末予沉甸甸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肺部的空气被无形地挤压着,他无法动弹,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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