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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没掉吗?

那怎么可能呢?

池礼纳闷:“我们从小学就是同校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关系,比我们现在的关系更好吗?”

这话天真、执拗偏又带着排外的残忍。

他花了那么多的沉没成本去和言扶相处,彼此的性子都磨合成了两枚紧紧贴合的齿轮。新的关系介入,哪怕只是池礼的新室友带着池礼出去玩了一圈,也是在硬生生地撕开他们之间的亲密。

一起成长起来的?没关系,时间在向前。

池礼此时不懂,他似乎也不需要懂这些。

旁边八卦吃瓜的同学则是帮着他分析他的“感情生活”。

他们默认池礼过不了多久就会恋爱,因为这里是大学,荷尔蒙和青春洋溢着的地方,无论是从众或是解闷,爱情永远是年轻人试探着开始的游戏。

毕竟,大家都长着眼睛呢。瞧,池礼多漂亮,他又没开窍,懵懂里裹挟着一点羞涩,是枝头最清纯明媚的栀子花。

-

等班主任他们来了之后,池礼看见,站出来主导流程的,果然就是辅导员。

班主任驴脸一拉,脾气看起来挺好,有种拉磨的朴实感。不过也是驴头驴脑的,看起来不怎么会和大一新生处理人际关系。

辅导员就不一样了,她年纪不大,顶多就比他们大几岁,可处事已经很有章法了。说话有条理,指挥搬东西又干练,和她比起来,十八岁的新生完全都是小菜毛头。

辅导员安排他们一个一个去讲台自我介绍。

于是,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青涩声音,在这一间教室里响起。

“……也si,我当时也没想学农,但我一看,介似嘛,试点班!嚯,好么,就去这个!”

“哦好的呀,可以来玩的呀,我们那边菜是很好的呢。”

“我讲普通话?那绝——对!没有口音!你就说是不是,那必须的!”

……

一共全班就十七个人,池礼记性又好,前面的人介绍完,后面他就记住了。保证下次在支棱劈叉的松树车上面遇见的时候,他也可以在对方痛苦的表情里叫出对方的名字。

轮到岁凛的时候,岁凛站起来,先哼了一声。

有点得意,也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反正他走上讲台的步子里没有一点慌乱,那恨不得在走T台,如果旁边有人尖叫着晕过去,说不定他就更爽了。

他自如地撑着讲台说话,也没有之前同学多多少少会有的紧张局促,他好像在什么联合国发展大会讲话,那气势,似乎下一秒就会轻咳一声,说出什么西班牙意大利法兰西披萨语。

好在没有。

他像那个臭屁小猫,自己给自己压声:“我是岁凛。凛冽凛冬的那个凛。”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轻轻左右晃晃,昂着下巴,不说什么了。

池礼坐在台下,就很困惑。

怎么……需要人捧哏吗?

他眼睁睁看着岁凛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岁凛又说:“我性格挺好的,为人也善良……”

可能是客气话,大家也多多少少都说了客气话,但架不住教室里有人和岁凛有仇。

这话一出,开学报到第一天就被床垫堵门的原室友在下面起哄:“真的吗~~善良哥~~~”

黑白无常有多阴阳,原室友就有多阴阳,那阴阳怪气的能力一流。

岁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是那种典型的富贵小孩的长相,看着就矜贵,圆眼睛稍微一瞪都叫人觉得他在撒娇。可笑死,他从来不撒娇,他这是货真价实的生气,他是耍横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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