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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开火的时候特别热,大庆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怀念起店门口看见白皎时那阵清凉的风。
“你觉不觉得这个小同学有点像小月亮?”
大庆久久没有等到白初贺的回答。
白初贺在想事情。
面前跟他说话的是大庆,但他却突然想起去上门街找小月亮结果碰见白皎的那天,牧枚当时那阵微妙的欲言又止。
他当时注意力在白皎身上,所以没有多问。但刚才大庆的欲言又止,巧妙地和那天的牧枚重合上,让他忽然发觉这两个人欲言又止的东西极其相似。
白初贺又开始想,白皎和小月亮像吗?
白皎娇气,烫到手就会眼圈红半天。小月亮坚强,上药的时候哪怕再痛也会忍着不出声。
白皎心眼多,一件事情想半天。小月亮思维简单,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多想。
面差不多煮好了,大庆正在捞面,捞到菜叶子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哎,好像下错菜了啊!”
他捏着筷子赶忙走到亮一点的地方,然后松了口气,“哦,就是叶子青了一点。没认错,是这个菜。”
“得了,你别不说话,你骗不过我。”
见白初贺迟迟不出声,大庆开口,语气犀利,“你都带到我这来了,不就是心里也觉得他像,想让我也见见?”
面捞起来,大庆把火关掉。
白雾散去不少,他透过白雾看见白初贺正在帮他洗碗。
水龙头的水汩汩而下,从那双手指缝里流下。白初贺微微弯着腰,黑得纯正的耳发落下来,半遮着这张长得很精致俊美的脸。
大庆看见白初贺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但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
半晌,大庆才听见白初贺出声,“你觉得他像吗?”
大庆琢磨了一下,“反正我觉得是挺像的。”
他没接受过什么教育,文化水平有限,说不出太多准确的形容词,“就那种,都挺可人疼的小孩。”
白初贺垂着眼,声音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安静感,“不可能吧。”
大庆往面上盖浇头,听见白初贺的声音,提着长柄勺的手顿了一下。
他很少听见白初贺这种声音,带着一点荒凉寂寞的期待,却又犹疑不定,甚至让他听出来了一点不太可能出现在白初贺身上的畏缩。
大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和白初贺相处久了的人,会习惯白初贺平常心不在焉没什么表情的模样,然后下意识地以为白初贺的内心和他的外在一样无敌,轻易不会动摇。
可是很多时候那些人都忘了,其实白初贺也只是个才十七岁的高三男生。
他确实不会轻易动摇,那是因为他动摇过太多次,希望被一点点削薄,最后只能一层一层加固自己的内心,才能够让自己不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倒。
不要太过期待,就不会失望。
白初贺洗完了碗,拧紧水龙头。但这里的管道太旧了,即便他已经拧紧了阀门,也仍然有断断续续的水珠滴下来,滴答滴答地落在瓷砖上。
大庆不擅长安慰人,也知道白初贺其实不需要别人安慰,恶劣的环境会催生出早熟的孩子,他能想到的白初贺也能想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大庆的声音变得有点低,“真想他啊。”
良久,白初贺道:“大庆哥,你还记的他的样子吗?”
大庆哂笑,“记得呢,我还没出来的时候没事就看看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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