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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上生活了百年,可他的情感认知依旧如白纸,才在第一次降落地表后,被染上了属于虫母的灿烂颜色。
他的梦是干净又清透的浅粉,有种懵懂无知的纯粹感,因尚不识情欲,就连梦中幻想的场景也只是贴贴抱抱,最刺激的也不过是他半跪在地、扬起额头,接受来自虫母的吻。
好喜欢啊……
而在塞克拉十米之外的另一个冰洞角落里,原本闭目养神的旦尔塔猛然睁眼。
那非人质感的竖瞳顷刻间收缩成一根又尖又细的针,猩红扩散,连带着交错如蛛网的血丝经络也延伸至旦尔塔的眼球。
咔,咔。
一寸一寸如裂纹般的血痕从始初虫种的眼尾开始扩散,像是即将碎裂的玻璃,却丝毫不显脆弱。
旦尔塔咬紧牙关,藏起了略微粗重的呼吸,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瞬间佝偻,如绷紧至今。
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着……
冰洞外是呼啸的寒风,冰洞内是隐忍不发的怪物。
流速忽然变慢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走过,汹涌在旦尔塔胸腹间的燥热也隐隐有退去的趋势。
几乎按捺不住的热潮终于一股一股地散开,拢于活巢沉睡的青年,因旦尔塔的动作而微微偏头,露出安静乖巧的侧颜。
沉默的怪物低头看向腹股沟延伸的部位,幽芒自眼瞳中一闪而过。
……长出来了。
记忆中还残存着青年害羞、遮挡的模样,虽然旦尔塔无法理解人类思维带来的羞耻,但祂却下意识认定自己的身体只能给阿舍尔看。
于是,随主人控制的舌红色鳞甲开始从腹侧生长、延伸,直至起到了遮挡作用,旦尔塔才停止对自己身体的改造。
祂低头看了看怀里沉睡的虫母,指腹轻蹭对方的鬓角,才重新靠在冰洞内壁闭目养神。
在那双竖瞳被眼皮遮盖的瞬间,时时刻刻工作者的模拟器收到了新的消息——
【滴,检测到子嗣旦尔塔提出的转正请求,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是or否】
无人应答的片刻空寂后,消息隐没于黑暗,只待被模拟器主人发现的那一天。
冰原上的天空昼短夜长,在极端低温的深夜之后,天边升起灿烂的日光,也无法驱散那股刻入骨髓的寒意。
好在旦尔塔和塞克拉都不是怕冷的主,他们自第一缕日光散落于冰洞口时,便默契恢复了原始形态,准备开启新一天的工作任务。
搜寻同类、继续解决机械鸟、为虫母招收子嗣、扩大家族名气……
在虫母沉睡休眠、王虫养伤蓄力之际,芬得拉家族的子嗣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
在雪原小分队开始忙碌的同时,白雪覆盖的山峰另一侧,是刚刚端了一窝雪原冰蝎的五只小家伙。
咬起来嘎嘣脆的冰蝎连放毒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五个小霸王分食得一干二净。
于是,新鲜出炉的、来自雪原冰蝎提供的声望,就这么无知无觉被增加到了模拟器的后台数据里。
饱食之后,短时间里身形明显长大一圈的五只幼崽脑袋相对,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它们的诞生方式略显特别,也或许是因为它们的天赋来源于雪域,在这片广阔的地带,五只小虫崽的感知能力每天都在成倍地增长,甚至直至现在,它们已经可以清晰地锁定虫母所处的位置。
——甚至包括虫母身侧守着的其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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