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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这一次的问句,却不那么坚定了。

蔚垚耸了耸肩,玩笑道:“这我哪知道,要不你拼着被将军砍的风险,自己亲自去问一问?”

王泽邦很认真地在问,但他却洗刷他,愤然剜了蔚垚一眼:“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说这么多?”

蔚垚伸臂勾过他,哥俩好地顶了他一下:“因为我不想你因为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弯,而行差踏错了,郑曲尺此时在将军心中有多重要我不知道,但想来他肯为她放弃一开始的计划,选择冒险的方式开战,就猜到,哪怕不是独一无二,那也是举足轻重,你倘若为了公输兰的事,而与她有罅隙……”

“啰嗦!”王泽邦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我王泽邦此生只忠于将军,只要是将军的意愿,我哪怕换了一套心肠,撕了一层皮衣,装都会装得心甘情愿,你以为你能比得上我?”

蔚垚夸张地睁大眼睛,失笑道:“是是,这一点,我们的确都比不上你,你啊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我可是都知道的。”

“你胡说些什么,不可对将军不敬!”王泽邦怒道。

“泽邦,咱们不能替将军作主,他未来会走什么样的路,选择怎么样的人,都是将军自己决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身边永远会有我们。”蔚垚仰头露齿一笑。

王泽邦听着这话,心绪浮动,许久,心结也终于松开了许多。

——

这头蔚垚努力开解王泽邦,想化解无形之中积攒下的矛盾,而另一头,付荣也是在施展浑身解数开解宇文晟。

但与那边气氛逐渐和谐相比,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城守府邸,南园盖竹柏影,宇文晟伫立在廊下,裘寒拥颈,他着一袭宽大单薄的玄衣临于风中,没有戴面具,而是用一根红纱巾绑在眼睛上,手中捧着一个沾染了片块深褐色颜渍的糖袋。

一旦他卸甲归于居家,苍白的一张脸,黑如浓雾的发色,那一身清瘦病弱的气质如同青烟一般,亦如画中仕人。

属于郑曲尺的东西,他已从假扮者身上一样一样地取了回来,包括这个当初掉落后被郑曲尺拾回的糖袋。

他这些日子总嗜甜,一旦空闲下来,便总会一颗接一颗地嚼食着饴糖。

但眼见糖袋内的糖所剩无几后,他却又舍不得了。

以往,总有郑曲尺会时不时给他买来填补,可如今她不见了……他若吃完了,往后他该怎么办?

握在手中,手上的温度会令糖化,放开,他又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被这样反复的情绪折磨之下,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了。

郑曲尺在他身边时,他已经习惯了一夜睡到天明,一旦回到她未出现时的日子,他竟会觉得深夜难熬。

付荣过来后,请礼,然后遵从宇文晟的命令。

“将当日在鬼羧岭,你将她认出的情形,仔仔细细地予我描述一遍。”

付荣心中哀嚎,娘呀,又来了。

这些日子,将军总要叫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当初,他是通过何种办法、哪种角度将郑曲尺的身份辨认出来的。

“那日,付荣一看见将军夫人假扮的桑瑄青,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来自于我对人体的熟悉度,每一个人身躯的骨骼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有相近的,也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的程度,于是我心生怀疑,又仔细观察,最后通过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结论桑瑄青不该是男子,该是女子才对……”

付荣麻木、如同背诵一般,将那日发生的情形,原原本本,包括他是如何将郑曲尺认出来的细节跟心理活动,都通通又讲了一遍。

之前就因为讲得太过笼统,将军让他再讲一遍。

后来他细致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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