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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之后,自然会是嫉恨交加。她想除掉对方,可是她担心宇文晟知道后会恨她,所以她打算迂回算计陷害你,若是你扮演的兄长变成背叛宇文晟的罪人,那么诛连之罪便也有了。”

听完这些前情,她才终于明白自己这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郑曲尺怔神不语,公输即若继续道:“你当时身份多变,我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会这么错综复杂,等我知晓你便是宇文晟的妻兄时,为时已晚。”

公输即若如何能想到,宇文晟竟娶了郑曲尺,而郑曲尺与桑瑄青又是同一个人,虽然但凡他上心一些,多问公输兰一句,或私底下仔细地查探一番,就能一清二楚……可他太自负了,全因并不在意。

可就这样一次的疏忽,却险些叫他悔恨终生。

他对她郑重其事地道歉:“对不起,我为一己之私,为了结一桩厌烦的恩情捆绑,便行了循私枉顾之罪,此事乃我犯下之过错,我甘愿付出代价与惩罚,我于心有愧,尤其对你……”

他道歉得如此真挚诚恳,不狡辩、不掩饰、不推诿,却让郑曲尺感觉有苦难言,有怒难斥,有忿难诉。

她冷下眼道:“若我当时真被蛮夷害死了,你会如何?”

公输即若沉默了一下,没有违心、也没有夸张地说以死谢罪的话。

他道:“我会办理好你的后事,以一生之力庇佑你的兄妹安稳、无忧,我会此生不娶,孤俦寡匹,断子绝孙,待完成了我此身公输家家主的使命与责任后,便跪于你坟墓前、下去与你赔罪。”

郑曲尺听他一口气讲完对自己的余生安排,就跟一早打好草稿似的,不假思索,也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此生不娶,孤俦寡匹,断子绝孙……他连这种话都敢讲啊,不过假如她真死了,他就算将自己太监了,也根本于事无补。

要说罪魁祸首公输兰已经被她杀了,他这个帮凶虽然也可恶至极……但是,她掏出了他之前送她的那个“谢礼”,一块深棕近黑的小牌子。

她忽然问道:“你认识幕在奇吗?”

“幕在奇……”公输即若见她拿出了那一块令牌,便知她定然时常随身携带,他颔首:“认识,他已书信告知了我你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了她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他帮助过我,是因为你送我的这个东西,当初你只托人将东西送给了我,却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它究竟是什么了吗?”

郑曲尺从脖子处扯下那一块材质奇特的小牌,放在他面前晃了晃。

公输即若道:“这是黑奇令,身为公输家家主的随身配件,亦是我的一种象征,你拿着它,无论是公输家直系弟子,或者公输家旁系弟子,皆会唯命是从。”

郑曲尺讶然:“你、你怎么会送这个给我?当初,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虽然救了你一命,可你不知我品性为人,就……”下如此大的血本?

万一她是一个小人,挟恩相报、或狮子大开口呢?

公输即若却徒然跨前一步,他清雪一般摺尘的眸子描摹着她的轮廓,暗涌在内:“你永远不知道,你当时带给我多大的触动,我现在十分庆幸当初的一时冲动,后来你因为它而得到帮助,而非一人在敌营之中孤立无援。”

郑曲尺则退后一步,她将黑奇令递给他:“还给你,我已经用过它一次了,你虽害了我,却又无形之中帮助了我,如今我只想知道,你们公输家打算如何处理我杀了公输兰这件事情?”

公输即若闻言,神色略顿:“放心,你杀了公输兰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她害人之心在前,死于你手亦并不冤,这件事情不需由你来负责。”

郑曲尺听得迷糊:“怎么会没人知道?不需我负责又是什么意思?公输家难道死一个嫡系家族的女儿,便不查不问?”

当初在场有那么多人看见了……对了,那些人全都是宇文晟的人,还有一些陌野的残余部队,若是宇文晟将一切知情者灭口,而勒令他的部下所有人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公输家的人又不傻,人不会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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