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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呼一吸之间,脑子里窜出许许多多的想法:她是不是醉了?她醒来还记得吗?她醒来认账吗?是因为爱吗?还只是因为酒气迷蒙了神智?她知道是他吗?如果今晚与她喝酒的人,不是他,而另有其人……

乔徽终是将眼睛缓缓阖上,同时也将纷繁复杂的一切想法全部斩断。

这个吻,哦,不,这边并不能算作一个吻。

只能称作,生疏又青涩的两唇触碰。

触碰之间,带着冰冷的凉意与辗转的酒气。

不知过了多久,显金缓缓松开,神色认真地注视着乔徽,紧跟着慢慢歪头、慢慢放松脊背、慢慢靠到眯眼、慢慢靠到身后的边桌上——慢慢不省人事。

乔徽目瞪口呆。

刚刚还生龙活虎要嘴他,现在就跟中了迷药一样……

显金嘴巴动了动。

乔徽靠近去听。

“酒有点好喝……”大姑娘如是说。

乔徽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

大姑娘嘴巴还在动。

总又是些不着边际的傻话。

乔徽笑着摇头,伸手轻轻去扶,显金说话迷迷蒙蒙的,后一句话却将乔徽听愣在当场。

“我知道你是谁……你……你……是宝元……呀……”

乔徽轻轻搭在显金身后桌上的手猛地僵住。

月光之下,显金面容沉静,呼吸均匀绵长,趴在边桌上,双唇微张,睡得正酣。

乔徽胸腔“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

翌日清晨,舱房外间的甲板上,乔徽猛地睁眼,翻身而起扣了扣旁边屏风,半天没等到声响,乔徽眯着眼探了个头过去。

床榻被铺叠得整整齐齐,连驱蚊的香囊都被调整了角度,露出素净的缎面。

乔徽急忙向船舱外走去,四周环视一圈,仍旧没找到显金的身影,而在海上零零星星地漂浮的庞大船队,就算最近的那一艘也足有三百尺。

“阿象!”乔徽高声。

前几日的哑卫自桅杆顺杆而下。

“贺老板呢?”乔徽脸色不太好。

哑卫“阿象”不急不缓地打手语。

乔徽闷着一口气看——看完胸口更闷了。

“……贺老板半夜起来找水喝,见没落雨了,提着灯笼又看‘乙卯号’隔得很近,便叫我帮她铺了木板,自己跳过去了。”

阿象手上顿了顿,又打了一句话,“还特意嘱咐不要叫醒您。”

乔徽登时被气到七荤八素齐齐上头!

什么意思!

嘴完就跑吗!?

还跳船跑!

半夜三更跑!

为什么跑!?

为什么跑!!

是怕负责任吗!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出梦!?

乔徽有些委屈,看了眼阿象。

阿象想了想,又打了手势,“那往后不听贺老板的,只听您的?”

乔徽一边气一边委屈,一边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也要听她的。”

乔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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