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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多事之春·第一道泪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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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车道,红绿灯前,一旁的车主,沉下肩膀。

对街的路灯,挂上红色中国结。

抵达游鸿钰家,还有长长一段车导航的红色路。他将车停附近停车场,到人行车道,扫开共享单车。

别院里已不见丰茂花朵,暖寒雾里腊梅来。

银杏干潮黑,金扇叶早已迭堆为根泥。游鸿钰在树后的屋檐下伫立。充盈的笑意,莹白清透的脸,舒展有量。

她早已闻声,站门前。

先前空旷的两位车库,敞开依旧,空空依旧。后部堆迭起,野炊用品,蛋白天幕收纳套立桌上。

这次见面,依然先瞟对方手指。

又需要见面,再确认对方戒指的效力。不交代自己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幽会。

邱叙穿柔蓝冲锋衣和褐色短裤,以证七度冬天很热。脸是他的穿衣自由,他不在意路人注目礼。

步入她家门,他手依然揣上兜,下巴抵冲锋衣领后。嘴巴悲伤嘀咕,自行车不慎留意,他的膝盖,石子都进了一个坑。

游鸿钰替他分析跌倒的误判原因。

他眉宇里浮现困难,细微固执的语气:“我不经常骑自行车,自行车垫……”

游鸿钰变得亲和,双指划向沙发:“去那边坐,我给你消毒。”

她一边握住他小腿,检查伤势。

游鸿钰蹲电视柜前,转动碘伏瓶,观察时效。

手提医药箱,朝沙发上的大男人走去,邱叙眼睛轻慢看脚下,运动鞋尖翘起又落下,双手四指轻轻扒开冲锋衣领,肩胛内旋活动,一只手扯下拉链,不咸不淡:“有点热。”他脱下外套。

她脚步放慢一些,站他对面。

邱叙的手掌,不甚在意地按沙发沿。

脱了外套,他就只着白色无领卫衣。肩臂、胸腔的肌肉若隐若现。

看得出来,他的呼吸起伏有点大,脱外套后,反而更加喘不过气了。白皙的脸,端静多斯文。

应当满足他心愿。

游鸿钰半蹲,矮凳抬他脚边。

邱叙分开大腿,平静而不动声色,脚踩矮凳。

“鞋子就不用脱了。”她的语气柔和,坐入斜对面的沙发,清洗镊子。

邱叙又袒露出那种病患的乖巧。光裸的长长小腿,坐沙发里,也比边沿高出好多,竟衬得沙发格外矮。肌肉线条隐伏起绵,筋腱收缩到运动鞋边缘,鞋尖向前。

笔直而精健有力的小腿,膝盖下方,有嵌下的凹陷,像碾压过一颗小尾指大小的石子。周围都磨破表皮。游鸿钰拿镊子夹取那些更小的砂石,表层渗出微红的血液。

他们围绕换药步骤对话,企图涣散精神。邱叙希望之后自己换药更仔细,不留下疤痕。

“你是疤痕体质吗?”她旋转双氧水盖,轻声问。

“是。”

她偏薄的手掌,将小腿微微抬起。被冷风直吹,也温温的肌理,涣散复发的性欲。

裤子兜大的能塞下蛋白棒,就是不知道他裤子最里几度。他没绷起肌肉,训练痕迹雕刻走向,拇指轻松就能摸到,比之前厚上不少。

给他裹上纱布,他们坐沙发闲聊。

递给他桌上的牛肉干,游鸿钰说:“尝尝,我学弟送的,西藏的牛肉干。”

“西藏?”邱叙手指夹薄一片,透明包装里,褐红的粗工肉质。上下红色齿口,撕开。

“嗯。”她多忙,抬手挡嘴嘴,亮莹莹的眼珠子,说话快速而含糊:“因为他在西藏当兵.”

邱叙咬一口,脸上有深思熟虑。思考学弟军衔,入伍几年,在哪个部队高就,直截问不是他的风格。检验潜在情敌也是。

他的手臂按靠枕,倾身一点正视她。

游鸿钰垂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他裤子上,兜包的弹性线绳。

他评价:“好吃。”

她没抬起眼,探身去茶几。捏弹绳的手指一寸寸往上,捏住拉片,划拉打开,抓一把牛肉干放入,拉上拉链。

她越过他的脸,摆头看向他身后,楼梯口上方,圆盘时钟的指针。

习惯电子计时,太久没看圆盘时钟,为了维持爸爸生前的习惯,让静音时钟始终在这栋房里无声行走。现在离下一场聚会,只有四十五分钟。

邱叙无声无响抬腰坐正,她双手快速搂抓头发,手指灵活安抚马的尾巴,对她身后的另一匹马交谈:“他也是重山一中的,哇,都和我说要入伍了,为了帮他婆婆教训一个赊账不还的人,差点把人拘了——”

邱叙捏空包装,咬下剩下一半,丢进垃圾桶。大哈巴狗一般,轻松文静跟她身后。他怎么会是大哈巴狗。他可是正牌男友!

“我要洗脸。”她轻声细语地解释。

得去洗手间,为送邱叙出门后的朋友聚会,洗脸化妆。

邱叙站门外,和平时一样的悠和语气:“你那个学弟,长得好看吗?”她立着削直的背,裸露的手肘,别上额发,面对镜面。

工作里见了不少职业模特的游鸿钰,手倒转洗面奶,掀翻盖面,抬颌对镜点头,语调变认真:“他妈妈好像就有藏族。他是棕黑皮,没出汗,太阳下面也亮亮的。就是眼神凶。死飞玩得危险。”她闭眼揉脸,融水泡沫也没掩饰得了,和很酷的人交朋友的微微自豪,“要不是知道他开摩托上山救火的事迹,我毕业之后就不会……”

她靠近邱叙那只手的小指,撇去眼皮上水滴,关闭水龙头。

邱叙依然站门口,正环抱双手,宽大的肩靠往门框。平时微笑倾听的模样,态度还和蔼,和大哥哥无异。

水流声继续回荡。

她加紧在脸上涂抹护肤品,犹如战斗前一刻擦拭枪管:“以上皆为客观评价。”拍打脸部如擂打破阵鼓面。

她要迈出洗手间,邱叙宽和的身体,肩膀先为她让出道路,头发晃了晃,那是双尤为澄静的眼睛:“我觉得你最漂亮。”

游鸿钰正要经过他,湿润的面庞,轻松得意忽然消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的眼珠张大,抿住嘴唇,微僵脊柱带她往后。

游鸿钰低头,朝前走去。他的手自然落下,没去牵。哪有士兵牵皇帝的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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