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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嫌弃我没文化,脑子笨。”
程醒言心想那倒也是,但他不在乎这个,谈恋爱又不是找家教,像褚晏清这种过于聪明的也好不到哪去,“以前有一哲学老头说找对象就像拔麦穗,如果太挑剔了就会空手而归,到底哪个老头说的我也没求证。在我眼里整片地的麦穗都一样,路上揪哪颗充饥都可以,并没什么可挑剔的,我事实上也是这么做的。但要让我只能从里挑选一颗带出来,我好像又太挑剔了,并没有哪颗麦穗本身特殊到让我留念,或者因为我灌溉它的时间而变得特殊。”
何郁果然没听明白:“你是在骂我?”
程醒言连忙澄清:“没,完全是我的主观感受。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你?”
“你说大白话不就好了吗,死搞电影的,整天抄台本呢。”也许是糊惯了,何郁对于他没那么喜欢自己的事实倒接受得很快,“你准备上哪找什么特殊的麦穗去,还是你已经找着了?耍我呢?”
程醒言被问到了。他以前的确揪过一颗,可惜那颗麦穗拨开是黑心的,他估摸着应该有毒。
何郁轻轻眨了眨眼睛,并没打算为难他,“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但你留在出租屋的东西准备什么时候取走?以后见到我不会觉得尴尬了吧,随时来取都行。”——程醒言跟何郁和平分手了。
他跟历任前男友都是和平分手,没有要找他麻烦的,也没有对他死缠烂打的。尽管没撕破脸,分开以后再没见过面的仍占绝大多数,其中一两位回想起来已经面目模糊,仿佛曾经交集过的那段轨迹都没存在过。他因此认为爱情电影里的高深学问都是伪命题,成年人谈感情只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已,和吃饭睡觉没什么两样。
唯有一个特别的例外。
进组前夜,程醒言重回出租屋收拾遗留物品,这个例外就倚靠在大门口,脊背抵在门把手上,堵死他的去路。
程醒言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这黑心麦穗简直比糯米都粘手,揪也不行,不揪更不行。
褚晏清见他愁容满面,戏弄道:“没见到何郁很失望?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程醒言顿了顿步伐,“你难不成把他杀了?”
“给他们团介绍了个商演的活,在你进剧组以前都回不来了。”
“……那你人还怪好的。”
趁他停顿之际,褚晏清已顺势将他揽在怀里,在走道晃动的白炽灯底下仍然目光黝亮,“看来你只是不想见我而已,为什么总让我伤心呢。”
程醒言不太想和那双眼睛对视,所以被迫将目光落在了褚晏清脖颈间黑色的皮革项链。与其说是项链,更像往脖颈间系了圈皮带,中间金属扣浮起禁欲的冷光,将喉结和衬衣领口利落地切割开来。
程醒言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的choker在哪买的,太粗了,粗得跟狗链子似的。”
他用手指勾住那根项链,褚晏清似乎感觉不太舒适,轻轻挣脱开来,继而蹭了蹭他的手背,“你喜欢这个?还可以定制英文字母,‘good puppy’怎么样。”
“你撑死是条刻耳柏洛斯,就别装乖狗狗了。”程醒言将手指捻过对方唇边,那处隐约有道乌紫色的痕迹,“再说乖狗狗都知道用止痛,谁像你一样就爱咬自己。你又把自己嘴唇咬破了不知道吗?”
褚晏清狡黠一笑,“不咬破你还注意不到对吧。”
“行了,让开吧,今天不成我下次还得来,我还要提前把何郁叫回来。”
程醒言终于有机会扫开密码门锁。
褚晏清又想要黏过来,他只得拽上门把手,将对方阻隔在外:“别进来,这又不是你家。你自己早点回去吧。”——褚晏清仍然停留在门外。他先是站立片刻,直至细密的疼痛已从腿骨攀附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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