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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全部都是一团糟。神思混沌之间,他还是想起了凌深。只有他的丈夫,在令他痛苦的同时还能给予他一丝慰藉。

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灌入喉咙,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不知不觉间,他喝多了。困闷加速了酒精的作用,他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昏睡过去。

大约又过了一会儿,二楼卧室的门开了。凌深披着睡袍走出来。

他其实听到塞涅尔回来的声音,本想着要不要像前几天一样,打开房门和自己的妻子打声招呼,但听到塞涅尔上楼的脚步声,想着这么晚了就算了。可他躺在床上一直也没睡着。

直到过了凌晨十二点,他听到塞涅尔又走到楼下去。

尽管夫妻关系不好,他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喝酒抽烟的习惯。家里的威士忌存放数量一直在变化,客厅或者餐厅里也总有残留的烟味,在特种部队里养成的观察力导致他对细节和味道非常敏感。塞涅尔的日常工作压力大,他能理解,所以从来没说过什么。

但通常塞涅尔喝一点就会回到房间,而今晚在楼下待的时间显然过长了。他担心妻子是不是喝多了或者哪里不舒服,才决定下楼去看看。

在餐厅里,他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睡着的塞涅尔,金色的头发被朦胧缭绕的烟雾笼罩着,黯淡模糊。

果然是喝多了。

他没有喊醒塞涅尔,只是小心翼翼地把他的Omega打横抱起来。当塞涅尔靠在自己的肩头时,他突然发现妻子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红色指印,像是被人掐过的样子。他知道塞涅尔今晚是和哥哥去了罗宾家里,应当不存在与别人起冲突的可能。

能在塞涅尔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大概率就是克莱蒙斯。

在全然算不上亲密的日常相处中,他逐渐能隐约感觉到塞涅尔本人的权力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妻子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哥哥和家族。这对兄弟说不上感情有多好,但比起艾希曼家的许多人来说,克莱蒙斯对塞涅尔的态度还算友好温和。

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分歧会闹到动手的地步,凌深不便多问,却不由有些心疼和怜惜。

他放轻了脚步声,慢慢走上三楼。把人放到床上后,他又下楼翻出家里的药箱,还真找到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回到房间后,他小心翼翼地替塞涅尔上了点药,之后又帮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妻子脱掉了外头的睡袍。裸色的真丝睡袍顺着皮肤滑落,露出里头莹白的身躯。醉得浑然不知的塞涅尔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躺着。

不知是不是塞涅尔喝得太多了,烈酒的味道把凌深也熏得晕头转向,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让视线停留在妻子赤裸的身体上。

塞涅尔上一次发情期的第一天,他们几乎在书房里做了一整天,那也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抚摸这个男人的身体。此刻他和塞涅尔挨得那么近,这具诱人夺目的躯体就这么毫无遮挡地闯入他的眼中,皮肤的香气萦绕在暧昧的夜色里,那一段活色生香记忆忽然变为了生动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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