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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难得相见,坐下喝一杯吧。”

照月堂,月光静谧,隐有酒香。朔月正喝酒。

这酒还是去年剩下的。

他过去极少喝酒,一面是谢昀不许,一面是他喝酒实在喝不出趣味——常人都是借酒消愁,靠着醉意躲避现实,但他是剧毒也奈何不得的不死之身,区区酒液如何令他迷醉。

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

伤口恢复慢了,这些酒啊药啊,也慢慢起了作用。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迷醉的滋味。朔月晃了晃脑袋,走出了照月堂。

不远处就是千鲤池。

池水边坐着一个人。

不久前,谢昀从庆元宫离开。谢从澜问他要不要见朔月,他说没必要。但曲折的宫道却不听话,将他殷勤送到了照月堂附近的千鲤池。

酒意上涌,他坐在池水边醒神,身前却覆盖下一道阴影。

那道阴影踌躇着开口:“……谢昀?”

谢昀好似没听见,兀自静对池水。

这可是皇宫。朔月顾不得什么,匆匆上前:“你怎么在这?”

靠近的瞬间,他闻到了酒气。

谢昀撩起眼皮看他,清凌凌的月光落在面庞上,一双眼珠像是浸在水里。

他从朔月身上移开目光,又低头望向水中月。

酒意上涌,头脑昏沉,却还有些昔日记忆。谢昀挣开朔月,却脚下一滑,两人一起跌入千鲤池。

春天的夜晚还很凉。

所幸池塘不深,照月堂又在眼前。朔月把谢昀背进内殿浴房,长松了一口气。

照月堂素来没什么人伺候,这时辰众人也都歇下了,正方便藏人。热水咕嘟咕嘟烧着,湿漉漉的朔月拧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又蹲下来去看湿漉漉的谢昀。

这人酒品倒好,自打被朔月扶进来,便一直静坐,不吵不闹,只低垂着眼睛,那股无所谓死活的劲儿、挺得笔直的脊梁骨被水一洗,只剩下水淋淋乱蓬蓬的一团。……应该不会是专门来皇宫喝酒的,是与谢从澜商议了什么吗?

浴房水汽蒸腾,大约是酒意上涌,他有些头重脚轻,转身时带倒了架子。

一包落灰的东西从最高处落进浴盆,溅起一片小水花。

朔月手忙脚乱地去捞,但不知不觉间,密闭温暖的浴房内却已经荡起一股甜香。

朔月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体验酒醉的感觉,好像有浪花摇晃着他催眠,也想不起这尘封的纸包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他自诩尝过百种毒药,仅凭气味便可分辨各类药物,如今却糊涂起来,总是想不起那股奇异的甜香代表着什么。

反倒被勾起一丝异样的冲动。

热气氤氲,屏风后头,谢昀靠墙坐着,苍白的脸庞泛上潮红。湿透的头发和衣衫滴滴答答地淌水,浸湿了身下柔软的兽皮毯子。

鬼使神差,朔月轻轻拨开屏风。

是醉了……是睡着了,现在没有意识了吧?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越靠越近,最终触碰了谢昀的双唇。

柔软的触觉却好似惊雷落地。

谢昀猝然睁开眼睛,正迎上朔月热切的目光。

保持神志清醒是身为皇帝的基本修养——尽管他现在已经与那皇位毫无关系了,但这份谨慎和冷静还是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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