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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头痛发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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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工企业开发难度高,产品周期长,在新一代武器问世之前,都需要砸进大量资金,一时半会很难回本。

在星际股市里,军工股也是一支妖股,涨跌全凭政策风向。

要是戈尔贡还是帝国国营设计局,有财政拨款支持,当然不必自负盈亏。

然而现在的戈尔贡,已是旧时王谢堂前燕。这么亏损下去,再过几年,估计就要破产清算了。

岚旗嘲笑着:“哼,除非现在能掀起一场星际战争,让戈尔贡大发一笔战争财,赚得盆满锅满。否则,它就等着成为Argo的子公司吧。”

他抬起高脚杯,小助理很有眼色地给他倒进粉红色的起泡酒。

“敬雅典娜!”

小助理不明所以:“这个有说头吗?”

岚旗嗅了嗅果酒的清香,意味深长道:“我们的航运集团,名为阿尔格,Argo。在希腊神话里,它是一条载满英雄去往胜利彼岸的船。战神雅典娜给予了它最大的祝福,使得它所向披靡。”

“至于戈尔贡这个名字嘛……”

岚旗摇晃着酒液,神情有几分浪荡与轻蔑,“[戈尔贡]指的是蛇妖三姐妹,其中最出名的一个,你肯定听过——美杜莎。”

“传说,美杜莎是一位冶艳的金发美人,有着无比美丽的长发。但她极为傲慢,竟然想和雅典娜比美。雅典娜便诅咒了她

() ,将她的长发变成蛇,又指使一位英雄,砍下了她的头颅,为民除害。()”

小助理听完故事,恍然大悟:“所以,运气和正义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戈尔贡是个注定落败的大反派。▁()『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岚旗悠然道:“没错。”

·

包厢配备的开放式厨房里,囚徒正在吃营养餐。

所谓的营养餐,并非新鲜蔬菜肉类制作的饭食,而是一整袋富含各种人体必备维生素的代餐。

囚徒插上一根粗粗的吸管,以便喝得更顺畅。

厨师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鲜榨的橙汁,“这是二少爷的赏赐。”

囚徒握着果汁,有些受宠若惊。

今冬的水果价格高昂,光这一小杯,估计要用掉200星币的新鲜橙子。

囚徒慢慢喝完它,感受着真实的果粒在嗓子里滑过的舒畅。他忍不住舔了舔杯子,心里掠过一丝莫名情绪,又很快用浪荡的表情将它压下,把杯子放在餐台上:

“放这里可以吗?”

保姆:“可以的,囚哥。”

囚徒不禁愣了愣,压低声音:“你可以不用叫代号,我有名字,叫——”

“砰”得一声,保姆将他用过的杯子扔进垃圾箱,自动分解器旋转着把玻璃搅成了粉末。

金枪鱼少爷有洁癖,能允许他在厨房吃饭已经是恩赐。

至于留下外人用过的杯子,绝无可能。

保姆一边擦着餐台,一边转头问:“囚哥,你说什么?”

囚徒抿紧了唇:“……没什么。”

休息时间已过,他得尽快赶往赛场。走在路上时,他莫名想起了胡乱改ID的[旺铺招租]。

他们这些驾驶员,说得好听是拿赞助,其实和赛马场里撒开四条腿狂奔的马匹没有本质区别。

不管是说话,动作,交际,还是ID名,都需要经过赞助商的允许,才可以进行。

比如,“囚徒”这个代号,就是二少爷给他取的。

平时周边活动的人也都叫他“囚徒”,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记自己的本名了。

很快,囚徒看见自己本场的对手,[旺铺招租]……哦不,现在是[打倒帝国主义]。

本着比赛第一,友爱第二的规则,他们俩需要浅浅握个手。

囚徒伸过去,对方很强势地握住,手指温度相当烫,跟发烧了似的。

囚徒鬼使神差地问:“你的赞助商……那个戈尔贡,允许你改ID吗?”

白翎正在观察场地,听他一问,漫不经心回了句:“允许啊,其实他懒得管我。”

囚徒又问:“你的赞助商也叫你圈名吗?打倒帝国主义,这个。”

“不叫。”

“那他叫什么?”

白翎认真思考了两秒,语气冷淡:“宝贝。”

囚徒:“……”

白翎确认还有两分钟上场,问囚徒:“你介不介意我听个‘宝贝’?”

() 他举起终端界面,已经在拨通了。

囚徒:“……请便。”

白翎走到一边,稍稍隔开距离方便说话。他也只是心血来潮,想着上场前撩拨一下对方,随便扯两句就挂。

场上的主持正在激情昂扬地宣读本场选手过往的战绩,雪亮的镁光灯照得分毫毕现,甚至有些晃眼。

白翎眯了眯灰眼睛,转身朝向阴影里,听到通话器里一响,那边接起来。

与此同时,在金枪鱼少爷一墙之隔的包厢里。

卫生间水声滴答,金色水龙头泛着暗光,涓涓冷流冲向下水口,却冲不走愈演愈浓的血色。

水银镜面折射出一副苍白结实的身躯。他仿佛博物馆主展厅的雕塑,肌肉纹理清晰印刻,堪比米开朗琪罗刻刀下的神话作品,充满雄性物种的蓬勃与有力。

——如果忽视肋下伤口的话。

郁沉绿眸低垂,刀尖戳进皮肉里,手腕使了个巧劲一挑,血液顿时奔涌而出,像流水覆盖梯田那样,一行一行顺着腹肌的纵横方向流淌,没入西裤边缘。

他毫无顾忌地把手伸进伤口,仔细摸索,仿佛那不是他的身体。

“叮。”

一颗子弹掉进台盆,滚了一滚,卡在不锈钢翻板。

他指甲缝隙沾满血,捏起它端详着。

镜子反射里,沾了血污的金发向□□斜,把终端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缓缓问:“上场了吗,还是你在偷闲。”

通讯那头停顿两秒,忽然说:“您怎么了?”

“嗯?”郁沉慢条斯理拽了纱布,在腹部擦拭血迹。以他的恢复力,5厘米的伤口能在两分钟内表面愈合。

白翎迟疑地问:“您喘得有点厉害……”

郁沉呼吸一滞,瞬间抬头望向镜子。狼狈,混乱,被黏腻的血液糊了一身,很不体面。

他养的小鸟,心思细腻到能听出细微的呼吸差别。

郁沉微勾起唇,玩着指尖的子弹,用慵懒的调性说:“头痛发作。怎么,你想放弃事业回来陪我?欢迎欢迎。”

“呵呵,我要上场了,回见。”

郁沉听着那嘟嘟挂断的忙音,意识有些恍惚。

他再次瞥了眼镜子,一团乱麻似的纱布下,如魔鬼爪牙般渗出更加浓稠的内脏血,将他呼吸急促的下腹,染得透湿。

他太过自负。

现在,血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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