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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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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贺觉珩返校已经过去了两周,却还是有人在课上窃窃私语。

准确来说不是课,是学校在晚自习搞得一个安全教育讲座。

仲江没有穿校服,她坐在阶梯教室的角落里,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手机,上面显示贺觉珩最新发来的一条消息。

[学生会还有点事,讲座结束后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介于贺觉珩指定的下任会长和副会长都拒绝了任职,贺觉珩只好继续履行这个职务带来的义务。

“我还是不信贺觉珩没有参与正鸿那些事,不是说他十五六岁就在正鸿打过暑假工吗?”

“对啊对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警方都放他出来了,应该是清白的吧?”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正鸿这次垮台特别迅速吗?好像才有人检举就直接拍板定案了。”

“可不,正鸿倒下去之后空出去的份额都叫其他几家吃了,也难说没有他们插手。”

“啧,正鸿一倒真是喂饱了一群。”

仲江撑着下巴,睫羽轻颤。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家在贺家倒台后吃下了多少份额,也清楚自己父母最近在忙什么。

“闲话说够了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八卦声,仲江抬起眼睛,和坐在前排的兰最对上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说了。”两个认出兰最正是当事人的同学内心叫苦连天,在发现兰最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一直看向他们身后时,两个人又默默顺着兰最的视线转过身去。

仲江下意识弯了下眼睛,和他们打招呼,“巧啊。”

兰最闷了许久,最终在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他们胡乱编排,你就在这里听着?”。

水笔在指间慢悠悠地晃着,仲江瞥去一个轻而淡的眼神,“我乐意。”

兰最噎得半死,他就多余问仲江那句话!

仲江在学校的风评好坏参半,尽管在她自己看来她已经演得非常努力了,奈何她的演技实在是不忍恭维,通常没装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因此在外人看来仲大小姐属实阴晴不定,时而言笑晏晏时而尖酸刻薄,简直跟人格分裂一样。

正常来说这种人上学不被打死都是奇迹,可仲江是仲家唯一的继承人,长得又好看成绩也不赖,真有人看她不顺眼也没法对她做什么,更何况相较于其他人,她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兰最坐到仲江身旁,原本坐在这里的学生噤若寒蝉地缩在一旁,既不敢拒绝让位,也不敢在教室里跟兰最一样站起来堂而皇之地换位。

“你倒是会躲清净,坐到柱子后面。”

仲江不想理他,于是满坏恶意地开口了,“那你怎么不坐啊?难道是不想吗?”

兰最闭了闭眼,忍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仲江一脸漠然,“你看我像想说话的样子吗?别烦我,上个课都不安生,你能不能尊重点课堂?”

兰最怒气冲冲地回了位置。

仲江低头给自己男朋友发消息。

—我能不能提前过去找你?

—好,来了话直接进休息室,我开完会过去。

仲江拎起包,理了理头发,弯腰从阶梯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四月中旬天气多变,出太阳就热,下雨就冷,仲江不想穿校服,就在自己的衣服外套了件宽大的棒球服外套。

反正赫德对学生的服装发型查的不严,只要不是特别夸张的造型学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生会在行政楼,一楼是风纪委外宣这些部门的专属办公室,二楼是办公室部和两个会长休息室,仲江走到最末尾的会长休息室,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仲江第一次来学生会会长休息室,出乎她的意料,这里的装修陈设风格十分温馨,不像贺觉珩的风格。

米色的墙纸,橡木地板,原木色家具和浅灰色的沙发组,和墙面上各种动植物标本画一起,把休息室装饰得像休闲阅览室。

仲江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躺到沙发里用平板刷真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门轻响了一声,推开条浅浅的缝隙。

同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来自于南妤。

“我不接受,这些事以前都是你安排的。”

随后是贺觉珩的声音,和跟仲江在一起时的态度相差很大,疏离冷淡,“那又怎么样?”

“你要明白如果你不是学生会会长,你现在的处境会更糟!”司望京的语速很快,夹杂着失望,“既然这么自暴自弃,又为什么要回来?”

贺觉珩说:“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们在乎,我、南妤、齐粲,还有邹玦都在乎,我们不是朋友吗?”

贺觉珩没有回答,他的留下和返校都是个意外,原计划里他不会和这些朋友再有任何交集,偏偏他回来了。

南妤轻声道:“我知道贺家的事对你影响很大,有些事你不愿意告诉我们,可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可以给我们这些朋友多一些信任吗?”

仲江听着,觉得这话是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来的。

贺觉珩依旧沉默。

司望京继续开口,“下周末我过生日,邀请函已经给你了,我希望你能来。”

仲江灌了口可乐,想起来司望京生日是原作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原作的故事线中贺家没有倒台,她要死要活成了贺觉珩的女伴跟着他一起参加宴会,结果中途遇到林乐,她泼了林乐一身红酒,正洋洋得意的时候林乐却被贺觉珩直接带走。

真是令人不爽的故事。

屋门打开又合上,贺觉珩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仲江,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冷还喝凉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讲座听得不耐烦就过来了,”仲江直来直去地问他,“司望京生日你要去吗?”

贺觉珩否定道:“不了,没有去的必要。”

他下定决心与过去切割,就不再想与过去任何事任何人有交集。司望京他们想错了一件事,他的不愿意不仅是对朋友的不愿牵累,更多是他想摆脱从前的一切,例外有一个就够了。

这些话贺觉珩不会告诉仲江,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单膝触地,平视着她的眼睛,“他们的我好意都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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