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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懒洋洋地侧目,看了眼一侧举着的打火机,也在那一点星火的映衬下看清了来者那一双映着火光的灰色的眸——在黑夜里甚是好看。回过神来后他微微颔首,就着咬烟的姿势,微微凑过去用席秉渊递来的打火机点了烟。
只是还未等他尝到半口那烟的苦味,他便唇角一松,那一支细烟竟是被席秉渊捏着烟嘴夺了去,咬在了自己的嘴里,江然有些惊讶地抬眸望去,只见一抹白雾在对方深邃的眼瞳前散开,于黑夜中模糊了他的眉宇。
江然微微眯起了眼。
席秉渊只咬了一口,便放下了那烟夹在指间,他垂着眸,微微蹙眉,长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似是不喜那香烟的气味。
他转头望向江然,语气淡得令人琢磨不透:“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江然只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从他的角度低头去看,对方未被衣物遮掩的颈、胸口,露出些昨夜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痕迹。
吻痕,齿印,淤痕。
没有分寸的、情难自抑的证明。
席秉渊不动声色地沉了沉眸色。
江然的目光则移向席秉渊指间那点点缓慢燃烧着的星火,他静静地看着那一截烟灰的凝聚,不大明白眼前这个Alpha的意思。
虽然他们方才还极近暧昧地肌肤相贴,虽然他的脖颈上、身上还有对方留下的犬齿的痕迹。
但是……除了生理上,他们似乎并不是在感情上持有暧昧关系的两个人。
“……你在乎?”
他忽而没头没尾地反问道。
他学着席秉渊的口吻将语气掐得很淡,他没有望向席秉渊那一双灰色的眼,他承认是自己在有意躲避——
他不敢。
事到如今,他必须承认,他害怕注视那样冷静到极端的深邃。
所以他错过了席秉渊定定地垂眸注视着他的、复杂如一池幽深湖泊的眸。
席秉渊静静地看着江然垂在身侧拧紧了的手,心想,爱逞强的倔脾气。
像只害怕受伤又偏要嘴硬的狐狸。
明明都已经这么在意了,还要硬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席秉渊的目光缓缓移动到江然方才咬着香烟的唇上,他在那一处浅浅的红润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叹息一声。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败给眼前这个Beta了。
“我在乎。”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释然和妥协。
于是他也看到了江然缓慢僵硬地、不可置信地抬起来望向他的目光,那样小心翼翼,像是一块易碎的琉璃。
江然面上难得露出几分不大聪明的懵懂,他用一双漂亮的眼望着自己,眨巴眨巴,在夜色里灵动无比。
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于是席秉渊只得无奈重复道:“我在乎。”
这一次他的语气含笑。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江然的后脖颈上,指弯摩挲着那一处的皮肤:“我怎么会不在乎,江然。”
“我们是夫妻。”
他静静地注视着江然发颤的睫羽,极缓地笑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然觉得自己似乎在那笑里看到了几分怜惜。
“夫妻?”江然干涩地张口,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这两个字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被强行绑在一起的夫妻。
可是一路跌跌撞撞走来,夫妻二字却像是什么恶毒的诅咒一般缠绕着他们,反而让他们在彼此靠近的道路上寸步难行。
看着江然支离破碎的模样,席秉渊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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