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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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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翎就在旁边道:“何子骞的祖父,曾当年在前朝陈国为官,据说还曾在亡国太子东宫府做过詹事,后来陈国国破,盛军入主天京,从何子骞父亲开始就辞官经商,一直到何子骞这一代少东家。”

叶兰亭看着查到的资料心头惊疑:何子骞祖父曾经是东宫府詹事?

何家会是陈国旧部势力?

第60章

事情显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其实叶兰亭几次收到杨飞翎的传信都在想,两个多月过去了,即便何子骞过年回了洛城,但爻冈镇那边的小道消息根本拦不住,且年前他派去北方运货的那批人已经回上河郡,杨青锋他们既然没有一道运送商队回来,狼牙寨的事很可能已经走漏风声。

她甚至怀疑何子骞早就知道现在狼牙寨的人实际上控制在她手里,但他一直按兵不动,究竟有何用意?

是觉得赵汾和大丫在他手里,所以等着她主动找上门要人时再谈,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叶兰亭实在对何子骞此人了解不深,不敢轻易下判断。

但现在最紧要的是还是找到名单上那几位才高八斗的隐士,叶兰亭对杨飞翎道:“明天就先去那位柳先生家拜访,你可有打听到一些那位先生的性情喜好,明日我们过去,也好对症下药。”

杨飞翎捡了些他打听到的事迹讲给叶兰亭听,叶兰亭听后心里大致有了数,点点头:“好,明日辰时在来福客栈后门碰头。对了,你找人给郭芙传个信,看看她能不能找时间出来见一面。”

杨飞翎自然是有法子的,道:“我前儿个还和大丫姐通过信儿,她知道村长您要来郡上,高兴得不得了呢!”

叶兰亭也小半年没见大丫了,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也很期待重聚。

“那村长,我去隔壁和铁柱哥他们说会儿话,您先休息。”杨飞翎笑嘻嘻说完,带上门出去,转个角又去个隔壁厢房。

叶兰亭便带着妮妮一块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妮妮就早早地起来,收拾行囊,给叶兰亭把要穿的衣裳叠好放在床头,又打了热水来,将毛巾和牙刷、香皂整整齐齐摆在木盆旁,她知道,兰婷姐姐一向爱干净,早晚都要洗漱一遍手脸才行,在村里的时候,即便是冬天,姐姐也要每隔一日就要热水沐浴。

兰婷姐姐言传身教,告诉她,勤洗手爱卫生能给自己减少很多疾病,细菌沾在手上是看不见的,所以便前便后,饭前饭后都要洗手。

妮妮认认真真把叶兰亭说的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现在出门在外不方便,妮妮知道自己年纪小帮不上兰亭姐姐什么忙,但她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打理姐姐的生活起居,让她不用分心浪费时间在这些琐事上。

等到叶兰亭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屋子里一切都收拾好了,妮妮丫头坐在桌边,桌上有两碗粟米粥、白馒头和一碟酱菜。

见叶兰亭睡醒,妮妮跳下凳子笑着道:“兰亭姐姐,快辰时了,赶紧起来洗把脸,喝个粥,我们出去见大丫姐吧!”

叶兰亭坐在床畔穿鞋袜,对妮妮道:“你昨晚翻来覆去那么晚才睡着,这么早就起来准备了?姐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别把自己当丫鬟。我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种小事情我从小就自己做的,你可别把我养出坏习惯啊。”

“你要把我养出使唤人的坏习惯,以后我可就成四肢不勤的废人了!”

叶兰亭语气含笑,带着包容和宠溺,妮妮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疼自己,乖巧道:“反正我也认床睡不着,不如早点起来做些事情嘛。”

妮妮和叶兰亭说话也很亲昵,语气中不自觉带着依赖的意味,是完全把叶兰亭当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两人吃完早饭,便出了门,刘铁柱和吴良他们也已经在来福客栈楼下等着。

杨飞翎早早地就给茶庄那边打了招呼,告了半天假,今天带叶兰亭去拜访那位教书先生。

一行人出了来福客栈,叶兰亭知道妮妮是第一次来,对大城市新奇,便有意带她多逛逛,在外边街边吃了早点。

早上的集市两旁,叫卖各种早点的都有,街边铺子里蒸笼热情腾腾的包子馒头,馄饨铺里下锅的混沌一个个皮薄肉馅儿,平板大铁锅里烙饼酥香焦脆,阳春面馆挑面的小儿手法娴熟,豆汁铺子里客人们就着豆腐脑一人一碗吃得满嘴是油。

这里的繁华景象不是在小村镇可以见到的。

叶兰亭问妮妮想吃什么。

妮妮感觉自己都看花了眼:“我想吃……豆腐脑。”

叶兰亭:“行,那我们就去吃豆腐脑。”

吃完早饭准备出发,杨飞翎在叶兰亭身边道:“我打听到的消息,那位柳老先生性格挺古怪的,也不怎么与人来往,他夫人死了以后也没有续弦,就独自一人住在西街尾的巷子里,日子过得很清贫。”

叶兰亭一听,明白这位柳先生是不为世俗金钱所动的那种人,清高孤僻,这种人就得用真才实学让他折服。

中华古文化博大精深,叶兰亭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比学文策论肯定比不过这些隐士大才,但她可以剑走偏锋,用自己会的东西去打对方不会的东西,这种清高大才,在没想过自己会输的情况下,势必就会对叶兰亭这个不知道从哪儿的年轻人刮目相看,大为惊异,届时,叶兰亭再借机说出她的请求,就容易多了。

叶兰亭心头打定主意,到街上买了两壶好酒,因为根据打听,那位柳先生没啥别的爱好,就爱喝点酒。买好了酒,一行人便朝着西街巷子去了。

越往西走,巷子越偏僻。

灰色的围墙,一丈宽的过道,古老陈旧,住宅间都连在一起,院子里晒着床单和衣裳,巷子里还有一些妇女端着木盆在洗衣裳,见到生人过来,好奇地打量几眼,又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了。

“你们现在外面等我。”到了柳先生家院子门前,叶兰亭对身后的几人道,自己上前叩了叩门。

扣了半天门,里面却无人应。

“没人在家?”叶兰亭对杨飞翎道,“你去问问那边洗衣裳那几个大婶。”

杨飞翎去问了回来,奇怪地道:“那几个大婶说今天没看见柳先生出门啊,应该在家吧。”

叶兰亭想了想,再次叩门,扬声道:“请问柳先生可在家吗?”

等了好一阵,里面才传来懒懒散散的脚步声,门栓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子站在门后,长衫挂在身上,看起来行销骨瘦,两袖袖袍却沾了墨渍,一身的酒气,开门后看了眼面前这群年轻人,一句话没说,就要重新关上门返回去。

叶兰亭连忙伸出一只脚,将门槛挡住:“柳先生,晚辈叶兰亭,特意买了两壶好酒给您送来。”

那柳先生听到有酒,方才顿住脚步,摇摇晃晃回头打量了眼叶兰亭,撩开挡在眼睛前的乱发,指着她道:“你是何人?”

叶兰亭上前,含笑揖手:“在下叶兰亭,特意给柳前辈送两壶好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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