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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先走一步,勿念。

“……”

甚至用得还是上回出逃所留的字条,被蹂躏得皱皱巴巴。

他唇齿翕动,又不知该如何宽慰,沉默了许久才走到鱼灵越跟前,拍着对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师兄莫要动怒……你且瞧瞧,放眼望去旁的宗门都有了当家主母,唯独师父孤身一人,多出去走走倒也并非坏事。”

眼见鱼师兄沉默,他谨慎地朝四周望了望,这才压低嗓音凑近道,“再者说,影宗那位不久前方才嘲讽咱们剑宗十里地凑不出一双人,不如干脆弃了剑道改修无情道……你听听,这像话吗?”

——说得也是。

“……罢了。”

鱼灵越愁眉苦脸,仰头吐出一口郁气,无力地瘫坐在木椅上,“师弟言之有理。”

但愿师父出行一人,归来双人。

莫要继续孤家寡人。

北祈冥司,苗疆“巫蛊”中,“巫术”之地。

与东祈那帮整日捧着蛊虫炫耀的疯人略有不同,北祈虽说也不乏热情之辈,但到底更为镇静些。

多数独来独往,行踪不定,低调行事。

齐晟头戴斗笠,一袭黑色劲装将颀长匀称的身形完美勾勒而出,束腰贴身,宽肩窄臀。

他并未刻意隐藏身份,但也不愿明晃晃地出门,只是粗略乔装一番,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此行恰好途径苗疆,齐晟便打算先去东祈瞧瞧轻越与雁归。

耳侧隐隐约约传来刻意压低嗓音的对话。

他起先并未在意,直到听到某个字眼才缓缓停下脚步,假意去瞧小摊上的古玩。

“……你可曾听说池家近来的怪事?”

“略有耳闻,当真是古怪,不愧是那邪门歪道的后世!”

“嗤,真是有趣,兄台在北祈谈论邪门歪道,未免太过于贻笑大方。”

角落一处简陋的算卦之地渐渐聚集起一窝人。

齐晟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靠拢过去。

“诸位还是慎言为好,毕竟这北祈姓什么,应当不用老朽来提醒。”那盲卦者轻咳两声,不疾不徐地开口。

此言一出,众人出于忌惮安静了片刻,直到一人弱弱开口。

“我说诸位老兄打得什么哑迷,难不成,池家又生了什么邪门的幺蛾子?”

“一瞧便知是外乡人。”一位摆弄着瓶瓶罐罐的老妪笑着抬头,脸颊干瘦可怖,她乐呵呵道,“这池家的风吹草动,便北祈的阴晴,若一时不察失了方寸,那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老妪笑了一下,眼睛忽然整个发白,嗓音也变得沙哑粗粝,莫名阴森,“池家重煞,向来烛火日夜不熄,却在不久前整整三日都未曾点灯,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偌大的府邸悄然无声不说,池家主宅百口更是闭门不出。”

池家在北祈的地位与吞云阁在苗疆的地位无异,更何况还是稳立江湖百年的世家,这“烛火不熄”的规矩确实流传至今。

百口人,整整三日闭门不出。

着实怪异。

齐晟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自己的佩剑,刻意压低了声线,显得沙哑粗犷,他故意道,“一个个说得倒是怪诞诡奇,万一人家是故意而为,练成了什么功法呢?”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冷笑一声。

“近日往北祈来的外乡人真是不少。”那人半身赤裸 ,眼神倨傲地瞥了齐晟一眼,“池家自数月前便不对劲,怪事频出,只是刻意隐瞒了消息,除却北祈之人,外界自然无从得知。”

齐晟:“怪事?”

“没错。”那人见他态度谦卑,缓了缓语气,“前些日子池家家主不知为何功法反噬,险些走火入魔,元气大伤不说,还生了癔症,整日浑浑噩噩。

“好在池家枝繁叶茂,能人辈出,很快便稳住局势。”

“但自那时起,安稳了百年顺风顺水的池家,就动荡不安起来。”

这时,自方才提点后便一直沉默的盲卦者抬首,嗓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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