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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对观者的反应很满意。
“这事呐,得从我父亲那辈开始说起。”
他神秘兮兮:“他曾经救过落难的魔尊穹窿。”
问泽遗拿杯的手一顿。
台下的人显然不信,有个中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拆台:“这怎么可能!穹窿死了多少年,哪能是你父辈能遇上的人物。”
“此言差矣。”说书人摇了摇扇。
“我父亲有些灵根,多少也是元婴修为,怎么就不能见到魔尊了?”
问泽遗接着喝茶,百无聊赖。
他可以确信说书人在瞎编,元婴修士的孩子灵根可以差,但绝不会近乎于无。
而且元婴期修士,确实不够格和魔尊碰面,更别提救过魔尊。
今日多半上演的又是话本里头“有个朋友”,“有个父辈”之类,往后全靠瞎编的戏码。
但民间的故事假中掺真,在没线索的境遇之中,依旧有听下去的价值。
“况且我只是留恋红尘无修仙之意,却不是全然没有灵根。”
见台下还是嘘声和质疑居多,说书人嘴硬道:“八十年前我游历至中土,可还受到过九州第一大宗持明宗宗主,兰山远的赏识。”
问泽遗:......
他师兄怕不是什么金牌导师,总要被些闲杂人等拉来打广告。
他看向兰山远的元神。
元神闪烁,兰山远罕见的沉默振聋发聩。
好的,他懂了。
问泽遗果断倒茶,选择装傻当个路人甲。
第20章 庇护
说书人很快揭过自身修为的话题,语调渐渐严肃起来,开始讲起魔尊的故事。
“如我刚才所说,我父亲是个元婴修士,他为突破境界,曾经在片乱葬岗内寻过机缘。”
“也是在那,他救了落难的魔尊。”
台下安静下来,他们不懂修士会不会去乱葬岗找机缘,更不懂魔尊会不会落难到乱葬岗,只是觉得这题材有意思。
说书人声情并茂:“而后魔尊与我父亲同行过一段时间,哪怕不算是知己,也算是好友......”
后头的故事里有两人间的误会,有吵架和矛盾,但最终也都和解。问泽遗听了一两件小事,基本能猜出接下来说书人要讲什么。
都是些编造剧情的惯用技俩,而且都不高明,之前画过漫画的他再熟悉不过。
更让他在意的是说书人对于魔尊的态度。
不管是人是妖,对魔和魔修都没有好脸色。
而这个说书人提起魔尊却态度尊敬,仿佛在说一位自己熟识的长辈。
他虽然讲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但对魔的偏颇态度也引起台下的不满。
趁着说书人喝水润喉,台下一瘦削青年发出声音:“照你这么说,魔尊岂不是个好魔?”
他恨声:“我可不信有魔族会向善。”
他的话得到了满堂的赞同声。
魔族活跃于各地边境,因为自身生存的地方土地贫瘠,靠烧杀抢掠为生,南疆人苦魔久矣。
而魔族的心法更是阴损又强大,妖或者人修炼不光会魔化,还极其容易遭到反噬,所以不光是魔,魔修也会被瞧不起甚至驱逐。
人和妖勉强可以共处,但魔和魔修在人妖生活的地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场上闹腾得险些刹不住,问泽遗悄声问兰山远:“师兄,你觉得穹窿是怎样的魔?”
“不算穷凶极恶,也绝非善类。”兰山远道,“他在位时无坑害俘虏、血洗宗门的劣迹。”
“但他我行我素对魔族约束不力,导致三族矛盾不断。”
问泽遗若有所思。
如果穹窿真如兰山远所说,倒还真有可能干出撂挑子游山玩水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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