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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如果还想让你和兰山远都好好的,就千万别透露你的任务,还有曾经所处的世界。】

【告诉他,你们都会遭殃。】

系统苦口婆心。

【如果你们真能走到最后,他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也是。

问泽遗不再往下说,所幸兰山远并未刨根问底。

“对不起。”

他看见问泽遗沉默,意识到什么,只是小心地问:“我只是想知道,你之前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幸福。”

看见兰山远如释重负的模样,问泽遗喉咙像是卡了刺。

可兰山远却一点也不幸福。

他没骗兰山远。

父母给他留下笔大额的家产,他险些被丢到孤儿院后辗转亲戚之间,吃着百家饭。

亲戚们大多都是体面人,曾经受过他父母的照拂,对他也非常照顾。

但毕竟不是自家儿女,他们态度始终不冷不淡。

他被夸过无数次长得好,与此同时,亲戚们多少都背着他,议论过他的面相。

他这副皮相生得太冷淡,凤眼薄唇,像是怎么都捂不热。

更有些嘴碎的远房亲戚,偷摸说他一副六亲疏远的模样,克死了父母。

喜欢笑,是问泽遗从小知道这样更容易释放善意,也能让嘴碎的亲戚少说几句。

可流言蜚语听得多了,他也不再指望用善意换取善意,只感恩帮过忙的亲戚,过好自己的日子。

“小泽这孩子真是怪,六百来分的,不老老实实学个医学个法,安稳拿个铁饭碗。”

“和他妈一样,又跑去学画画。”

小姨对他学画的反应最为激烈,却也拧不过他。

在她心里,问泽遗的母亲就是被丙烯、塑形剂和铅灰夺去了性命。

褪去幼年时狗血又糟糕的经历,往后的日子按部就班。

他的成绩一直都还行,文化课成绩不错,艺术里的色彩成绩尤其好,顺理成章考了某所美院。

结果毕业后安生没多久,就被系统给拉来当了倒霉鬼。

“比起师兄,我足够幸运。”问泽遗哑声道。

“可我的生活平淡,也没什么值得提出来说道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什么最应景,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是个乐观又活泼的女人,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姑娘一般。

那是她走前的最后一个春天。

她将年幼的他抱在怀里,躺在落地窗前的藤秋千上。

秋千吱吱呀呀发出响声,不太结实,但承受一大一小两人的重量刚好。

那是她和父亲结婚时装的,而父亲早已不在了。

桌上摆着的红玫瑰已经枯萎,却没人有心情再买一束续上。

母亲的脸色苍白,已经瘦得脱了相,和电视机上头挂着的婚纱照相比,判若两人。

鎏金色的夕阳刺过半透纱窗,他们像是身处伦勃朗的画中。

“妈妈,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问泽遗仰起头,天真地问。

“是谁和小泽说的呀?”

女人笑了,笑容中却含着苦涩。

问泽遗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

他见过插满管子的仪器,虽然不懂,但也能隐约察觉到离开不是什么好词。

强忍住酸涩低下头:“是小姨。”

“小姨说,让我要乖乖的,在妈妈走之前陪着妈妈。”

“妈妈也许是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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