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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弄般笑了,“我不是赌气离去千年,我是真的死了。我如果没有这一次重来的机会,也许只会是误入歧途的魔修,直至这世间都没人记得安无雪这三个字,也不会有所改变。或者像我在五百年前的幻境中见到的你那样,若我没有带着证据和真相出现在你面前,你和秦微都只会质问我怎么敢出现。”
上官了了已经完全僵立在一旁。
“凭什么呢?”安无雪突然问。
他终于将这些压在心底的话说出口。
“明明我死了,诸位是觉得我罪有应得也好,后悔愧疚也罢,都是你们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你们终究无法对着个死人寻求所谓的原谅。可我活着,反倒要面对你们的那些赔罪和道谢,反而要承载你们想要回到当年的期望。”
“我没死,我重活一次,分明是我自己的机会,怎么到了最后,成了你们的机会。”
他坐在石桌旁,抬眸望着绽开的红梅,看也没看上官了了一眼。
寂静无声中,他抬手接住了几片被风吹落的花瓣。
他又抬手一挥,让那些落花随风而去。
“凭什么呢?”他又问。不是质问,只是阐述。
他的语气不带喜怒,嗓音裹着一如既往的暖,平静而和顺。
可对上官了了而言,已是无可辩驳的锋锐。
她哭着喊他:“阿雪……”
安无雪无言。
良久。
上官了了终是明白——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她悄然从灵囊中拿出了一件缝了皮毛的绒衣,将其摆在那盘冰糕旁。
她说:“……这是极北境的狐族毛发做的衣裳。当年……你从苍古塔出来后,我听戚循说你得了畏寒的毛病。极北境的狐族就生活在苍古树下,皮毛是天赐的御寒之物,我用灵石换来它们攒下的毛发,做了这一件可抵御些许寒凉的外袍。”
“那年你生辰,我带着这件外袍去了落月峰下,想赠你此物。但我犹豫许久,还是回了北冥……”
她那时,还是怨安无雪的。
于是不论是安无雪常住的这小院,还是她做的这一身绒衣,最终都被尘封千年。
如今她想送,可安无雪连身骨都不是当年那副。
绒衣已经无用了。
但她还是拿了出来。
“千年前该送的生辰礼,迟了再久也该送出去。今天是你难得重来的生辰,我就不在这惹你烦心了。”
“过几日我将剑阵阵主之权和城主一位交给裴千,助谢出寒和兄长寻出祸事线索后,便会离开北冥,重修寻道。”
上官了了抱剑作揖,对他行了大礼。
“我确实不该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喜乐,随心所欲。两界之事,你想管,我们会倾力助你。你不想管,天塌下来自有谢出寒和我们顶着。”
“阿雪,若谁又欺负你了,你不必费心应对,只需往我们身后一躲就好。”
“宿公子,保重,告辞。”
她走了。
安无雪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绒衣和冰糕,叹了口气。
他头也没回地对着院门口一直藏着的人说:“有人托裴千塞仙门氏族的宝物进来,有人留了一身我如今用不上的绒衣。你呢?借裴千之名塞了一盘冰糕还不够,可又是有什么要塞的?”
男人不甘不愿地现出身来。
谢折风本来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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