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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穷了这么多年,正经读书人本就没几个,更别说有秀才功名在身的书生了,头着一开始,他盘算着先盖几处学斋,只等着后续的学生多了,再往山上扩建开来,但想要达到衢州学府那样的规模,没个十年八年的,成不了。

那盖学府的人,他都是招募了城中和附近知县里有经验的农户。

本意是想着便利无处念书的学子们的同时,还能给百姓添一条赚钱的门路,故而在招人时,就说明了这些前来干活的百姓,每人一天二十文工钱,中间管一顿晌午饭。

他吃过徭役的苦,那会儿在南阳村修桥,一天三顿都是稀粥配着干馍馍,天一冷,干馍馍冻得邦邦硬,每每都是掰碎了浸在粥里,泡软了才能咽的下去。

就为此,他特地叮嘱了在现场监工的陆同知,切不可在吃食上怠慢,担心底下府役起异心,私吞粮款,谢见君还着人去偷摸瞧过,见那粥厚得筷子都能立住,又听干活的人说隔日就见一次荤腥,肉都是实实在在的结实,这才宽了心。

经此一事后,有了先前赈灾收粮的铺垫,谢见君犹如赫赫之光,在百姓中间声名鹊起,谁人不知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个顺民意惠民利的好官,又是让大伙儿吃饱饭,又是让孩子们有书念,比庙里的菩萨还要良善。

————

学府和义塾的事儿都有了着落,忙忙碌碌了一个来月,谢见君终于松了口气。

夜里,他将睡熟的大福丢给窝在卧房里偷摸看画本的满崽后,搂着乖乖软软的小夫郎,躺在床上聊起了闲话。

自从来了这甘州,加上身边有了大福,他二人已很久没能好好温存温存了,借由透进窗子的月色,谢见君把玩着云胡柔顺的青丝,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温柔而又热烈。

云胡被这般毫不掩饰的情愫烫得羞红了脸,他双手环住谢见君的脖颈,埋在他怀中不敢抬头。

“怎么了?”察觉到小夫郎的主动,谢见君挪了挪身子,搭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揉捏了两下。

小夫郎好似受惊的猫,立时就炸起了毛,挣扎着想要逃走,又被捞住了细腰,一把提溜了回来。

“躲什么呢?”谢见君狡黠的笑在耳廓响起,不安分的手顺势探进了松松垮垮地亵衣中。

“别闹……”云胡捏住了他作乱的手,“都几时了,还不快些歇下,明日还得去学府那边讲学呢!”

“是是是,这就睡……”谢见君敷衍地应着话,修长的手指划过小夫郎的细腰,勾得人登时便绷直了身子,连呼吸都跟着错乱起来。

屋外忽而起了风,影影绰绰地能瞧见映在窗子上的银杏梢儿,和交叠在一处的身影。

……

翌日,天将将亮。

折腾到下半夜才真的歇下的二人尚未睡醒,隔壁卧房骤然响起满崽崩溃的大叫,

“阿兄,云胡,大福把我的床给尿了!”

第140章

“来了来了,别嚷嚷了!”谢见君起身,朝着隔壁卧房先行应下一声,而后从床边斗柜里,翻找出两件大福常穿的小衣裳。

“新被褥就在满崽床头的柜子顶上……”云胡翻了个身,挣扎着说道。他浑身似是被马车碾过了一般,稍稍动一动就酸疼得厉害。

“你躺着吧,我瞧瞧去。”谢见君提上鞋,轻啄了一下小夫郎挺翘的鼻尖,才急匆匆地往外走。

卧房中,

满崽把大福扒了个溜光,拿干爽的被子将他裹起来丢在椅子上,自个儿捏紧鼻子扯着被尿湿的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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