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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最喜这些个哄孩子的精致小玩意儿,立时就捞在怀里不撒手,还一本正经地朝着满崽拜了拜,“谢谢小叔叔!”,他挣扎着想从爹爹身上下来,要跑去拿给大福瞧,云胡见状,便将他带了出去,还贴心地掩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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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余着二人,满崽脸色一变,凑到谢见君跟前,双手攀住他的脖颈,蹙着眉抱怨起来,“阿兄,我今日可生气了!”
“怎么了?”谢见君问,他还在琢磨方才陆正明未说完的事儿,是否同这小少年有关,但见满崽一脸气呼呼的模样,想来应是八九不离十。
“阿兄,你知道季同甫嘛?”满崽歪着脑袋,试探着问道。
谢见君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这个人!”满崽瘪着嘴往书案上一坐,拿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那季大人好歹也是礼部尚书,如何能教出这般跋扈自恣的儿子?今日不过小二跑得急了些,冲撞了他一下,他便将人踹倒在地,还骂骂咧咧,恶口伤人,一点世家公子的温润绵善都没有!”
“所以你替那小二出头了?”谢见君最是了解自家弟弟这打抱不平的铮铮性子,听此,便想也不想地笃定道。
被猜中心思,满崽难为情地挠了挠头,“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是季同甫,只是同他争执了两句,后来子彧替我出头遭了那宵小的叫嚣,我没忍住……”,他声若蚊蚋,时不时还偷瞄自家阿兄的脸色,见谢见君并无愠怒之意,只是温温和和地瞧他,遂壮着胆子继续道:“阿兄,你都不知道他当时说话有多难听!那么多人在场,他一口一个妾生的,小杂种,还扬言让京兆府尹治我的罪,季子彧那般温顺的脾性都按捺不住,我哪能听得下去!”
谢见君虽说没见过季同甫本人,但经季宴礼和旁人的口中也能将此人的脾性摸索个差不离,听闻这是那位嫡母的独子,自出生起便一直被家中长辈捧在掌心里娇养着,性情顽劣不堪,但胜在是个读书的料子,故而即便再跋扈,季东林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兄?”满崽说得口干舌燥,回头见谢见君默不吭声,他忽而心里就没了底儿,“阿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谢见君摇头,给他洇了洇鬓边的细汗,“咱们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若下回再遇到此人出言不逊,行为乖张,只管同阿兄说,莫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真的?”满崽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要知道,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要挨骂的准备了,没成想阿兄竟然不计较,他一时大喜,搂着谢见君兴高采烈地蹦跶了两下,又似是想起什么来,神秘兮兮道:“阿兄,你听说了没,西北那边又要打仗了!”
“哪里听来的?”谢见君眉梢轻挑。三年前,西戎求娶嘉柔公主未果,被常知衍率兵逼退其边境数百里,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怎地突然就要起兵?
“城中都传遍了,说是西戎今年刚换了位新主君,正盘算着笼络民心呢。”满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这一打仗,又得四海困穷,民不聊生……”他紧接着感叹了一声,话未说完被谢见君半道儿截住,“甭管你从哪儿听来的,出了这门就得给我烂在肚里,听着吗?”
满崽乖巧地颔首,“阿兄,你是不是又得忙起来了?”
“兴许是吧。”谢见君低声喃喃道。如今朝纲紊乱,国库空虚,军费开支难以维持,若真是要打仗了,还不知道朝中又得为着军饷吵成什么样儿呢。
果不然,转日上朝,兵部刚将西戎进犯的军报呈报上去,众臣们便吵吵起来。
三皇子虽不在朝中,但他麾下大将可一点都不逊色,张口就说不妨加征田税以供给军饷,左右将士们守卫边境也都是为了护佑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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