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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窗户是北侧的窗户,冲着校门外的那条大马路,窗根底下有一块小小的水泥雨搭,三五级台阶从那块灰突突的方形下面延伸出去,连接着落满了叶子的一小块空地。台阶上有人。
陈藩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耳边背景音是间操曲《青春的活力》和呼呼的风声。
“贺春景!”
坐在台阶上的背影明显地僵直了一瞬间,而后缓缓回过头来,额角上的伤让陈藩心里猛沉了一下。
贺春景校服里穿的是件扣紧了领子的Polo衫,脸色很不好,白惨惨的,朝陈藩扯扯嘴角勉强算是笑了一下。
“你怎么回事,二叔说你起水痘了,我都到楼下了还不给我开门,你也不回我消息。”陈藩走到他身边,也在台阶上坐下,两个膝盖高高支棱起来,“你这也没痘印啊?!”
他拧着眉毛抬手去撩贺春景的刘海,被贺春景微微偏头躲过去了,于是他眉毛拧得更紧:“还有这怎么回事?怎么弄伤了?”
过生日那天他送回去的是个活蹦乱跳能说会唱的贺春景,怎么一个礼拜不见面,就变成这副病歪歪的样子了!
陈藩想起先前刚把贺春景从乳品厂送到医院时的样子,也是这么苍白虚弱,好像太阳光落在他身上一点,都能把他穿个洞似的。
“嗯,一开始以为是水痘,传染的,他不让你进来。”贺春景嗓子也有点哑,明显是大病未愈的状态,“后来发现不是,应该就是起疹子,没留下什么印子。”
“那怎么不回我消息?”陈藩把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看了一遍,确实没留什么印子。
“那天回去我就发烧了,起疹子那几天也一直烧,迷迷糊糊没看手机。”贺春景垂着脑袋不知在看什么。
“那你额头上怎么回事?”陈藩又伸手去拨弄贺春景的头发,这次贺春景只是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没再躲开,乖乖由着陈藩看伤口。那伤口青红一片,中间还裂了道血糊糊的缝,像是撞的。
“发烧没站稳,撞墙上了。”贺春景小声说。
“真的?”陈藩总觉得不对劲,将信将疑道。
这回贺春景倒是笑了,勉力提起像往常一样语气活泼地回他:“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你问陈老师。这么丢人的事,换个人来问我还不说实话呢。”
陈藩见他笑了,悬着的心终于挨着地,松了口气:“八成是那天咱们吃什么东西给你吃过敏了,这么严重的话,改天我带你查个过敏源去。”
“嗯。”贺春景点点头。
“等你养好的。”陈藩看他弓着背,脊椎骨都能在校服后面连成一条凸起的线,心想这一场病生下来,学校营养餐养出的那点膘全给耗没了,查过敏源得抽几大管子血,别再给人抽成干白菜了。
这块地背阴,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小旋风,地上枯黄的叶子被卷起半米来高,在两人眼前起起落落的。
“你怎么没出操?”陈藩用肩膀顶了下贺春景,“在这吹风不冷吗?”
“肚子胀气,不想动,教室里不让留人。”贺春景说。
陈藩闻言伸手去摸他的肚子,贺春景又是一僵,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点血色都不留。
“怎么涨成这样,你生吃二斤黄豆也不至于吧。”陈藩摸着手底下圆溜溜跟个小皮球一样的肚子,惊了,“到时候得放个多惊天动地的屁啊!”
贺春景正难受着,听他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想打他,但一动弹肚子就更疼了,只好把陈藩推得远远的:“滚滚滚,那你离远点,待会儿别再把你崩死了。”
结果陈藩很配合地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那你趁着现在操场还有音乐,抓紧崩啊,要不待会儿上课万籁俱寂你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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