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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藩的眼泪砸在贺春景胸前,烧穿了薄薄的衣衫,直烧进他的皮肤和心脏里。

“我欠你的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贺春景倏地睁开眼睛,在他眼前,是陈藩眼泪横流,狼狈到前所未见的一张脸。

贺春景伸出手,贴在陈藩侧脸上蹭了蹭,说:“你不欠任何人的。”

“……骗子,贺春景,你就是个可恨的骗子!”

陈藩竭力遏制自己的嚎啕,他跪坐在狭窄的沙发上,骑在贺春景腿上,双手紧拽着身下人的衣襟,额头死死贴在对方锁骨上痛哭。

他这些年来理所应当享用着的一切——优渥的物质生活、迅速发展起来的事业;究其根本,竟都压迫在多年前那条窄瘦的脊梁上。

这人在他面前装成唯利是图毫无廉耻的婊子,献祭式的舍弃了肉体的自由与精神的向往,终于获得了不算胜利的胜利,然后偷偷把奖品与光环都塞进他的口袋里。

长久以来,陈藩竟然就活在贺春景十八岁那年抛却的遗骸上。

贺春景犹豫片刻,伸出手环抱住陈藩的背,像曾经那样轻轻拍他,聊表安慰。

陈藩的背比他记忆里的样子宽厚了许多,在他手掌心里紧绷着发抖。贺春景极富耐性地等他平复,直到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探头勉强看了一眼屏幕,是王娜的电话。

可陈藩重重压着他,不许他动,贺春景只好一边揽着陈藩,一边抻长了身子去够茶几上的手机。手机在指尖上滑开了几次,陈藩终于把头抬起来,回身将嗡鸣不停的手机抓起来塞给他。

“接。”陈藩言简意赅。

贺春景下巴垫在陈藩肩膀上,费劲地扫脸解了锁,把通话接起来。

“你在哪呢!”王娜的声音火急火燎的,“立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周围有没有机关单位派出所?”

“我在家,人没有事,”贺春景顿了顿,“你别着急。”

王娜立刻警觉地问:“他们找过你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到了细说!”

言罢,王娜“嘟”一声挂断了电话,屋里重新陷入沉默。

墙壁上挂表的秒针一遍遍地绕圈,沙发上的两人就以这种滑稽可笑的姿势叠抱在一起。

贺春景被陈藩压得两腿发麻,轻轻挪了挪,换来陈藩以更加凶猛的力道箍着他,湿漉漉在他颈边吸鼻涕。

“陈藩,”贺春景伸手推了推他,“一会儿王娜要来,存一也快回来了,我得把东西收拾完。”

“你说,今天我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是吧?”陈藩忽然把脑袋从贺春景颈窝里抬起来,用拇指根在鼻梁边上蹭了一把。

贺春景没想到他又提这事,一下紧张起来。

可又想到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他知晓了,剩下的无非也就是些陈玉辉拿捏自己的细节,说了也就说了,于是“嗯”了一句。

“那我问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件衣服。”陈藩定定看着他,出其不意地把话题又扯回来了。

贺春景张了张嘴,目光落到旁边地板上,避重就轻地说了实话:“挺好的衣服,又没坏,就留着了。”

“那你每次看见它的时候,会想起我吗?”陈藩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模糊不得的,只有“会”或“不会”。所以贺春景怔了片刻,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道:“会。”

“是想起我,还是想我?”陈藩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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