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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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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徐贞双,齐湘问司滢:“如今她被拘起来了,你说,姓赵的会去捞么?”

司滢摇摇头,道不知。

但当初会为了徐姑娘与病中高堂争吵,赵东阶对她该也是爱到一定地步了,但如今……也难说。

按哥哥那里听来的,当初徐府没落被抄,全赖赵府作怪,而今赵府走下坡路,不知该不该算徐姑娘一份。

那一双男女的纠葛,其中的情和恨,怕都是至死方休的局。

而按赵东阶那样极端性子,恐怕他还有后招,并不会束手就擒。

走出乾清宫的地界,石道遇着有人直行过来,腰间那柄绣春刀格外瞩目。

“陆大人。”司滢打了声招呼。

陆慈停下来,与她过了几句话,又听着问:“这回须弥山祈福,陆大人也去么?”

“须弥山路远,得乘船,我手头有重要案子,恐怕去不了。”陆慈踮着脚,正儿八经地答。

司滢哦了下,犹豫着问:“陆大人是不是……晕船?”

陆慈呼吸一碎:“你听哪个说的?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上山下海从不带怕的,怎么可能晕船?”

“晕船跟胆量没有关系,我敢凫水,有时候也不耽误我晕船。”齐湘突然插嘴。只这话不知是替他找台阶,还是不以为意,单纯要戳破他的借口。

陆慈盯着昔日相看过的姑娘:“你晕船?那你要遭罪了,须弥山不是去了就能回的,这趟过去,你们御前一班子人肯定都得跟上伺候。”末了脑袋一勾:“顾好自个儿,自求多福吧!”

没头没脑,说完人一拐,往乾清宫去了。

齐湘也嘀咕呢:“堂堂指挥使,怎么这模样?”她告状似地看司滢:“你知道我跟他相看,头回见面他说什么?”

“说什么?”司滢猜不着。

齐湘这回痛快翻了个白眼:“他说他不是谢大人,问我是不是很失望?”

“啊?他,这,他想什么呢?”司滢惊讶成了个结巴。

齐湘也郁闷:“是吧?我就说他古里古怪,后来实在聊不下去,我就跑了。”

司滢本还不好问这些,但见她很有倾诉的意愿,便跟着搭了两句,果然招来齐湘倒豆子般的细节。

二人往棠明宫回,路上拿陆慈当笑料,咭咭呱呱结束这一天。

到次日上值,听说太后身边那位罗公公昨晚被杖毙了,罪名是篡通外贼。

可一个太监,怎么篡通的,又为什么要冒这样大险对太后下手,到底是恨太后入骨,还是哪方贼人给的诱惑太大,却模模糊糊,没有后音了。

好些闹得惊天动地的事,原来只要有个过得去的交待,死一两个人就可以抹平。

那天守在乾清宫外,司滢听见皇帝一直在发火,前前后后见到进去好几拔的官员,出来都面如土色。

据哥哥说,那些大都是原来的赵党一脉。

树倒猢狲散,赵府风光不再,见势不好,多数人想的头一件事,就是怎么自保。

自保有不同手段,背后捅刀子虽然最为人不齿,却也是最多人干的。

而对赵东阶来说,老父尚在时,他以为家族的万千荣光也有自己一半力,可主心骨没了,颓势如潮之际,兴许才清楚自己究竟多不中用。

赵家仗势行恶多年,赵东阶不值得可怜。单就他设计害谢府,就值得死上一回。

而徐贞双,当初说是要处置,但被千秋宴刺客的事情一搅,还被押着。看来贵妃近来没心思管她,也不知后头会怎么处理。

隔天再上值,皇帝不知是发了一通烂火,还是最近茹素有用,看起来,面色倒红润不少。

侍膳时有人提起淑妃抱恙,皇帝便指了一碟赤枣花香藕:“送去临阳宫。”

司滢接了这个差使。

同她一道的是位叫山子的小太监,人很机灵,也很健谈。

到路上,司滢随口一句:“万岁爷还是挺在意淑妃娘娘的。”

山子塌肩跟在旁边,伴着笑说:“昨晚贵妃娘娘到过乾清宫,姑娘兴许晓不得?”

“贵妃娘娘……留宿了?”司滢有些愣。

“那倒没有,正斋戒呢,哪能让她留宿?”山子挑着两条肉虫似的短眉毛:“不过也在万岁爷怀里赖过一阵子,说是做噩梦了。最后离开乾清宫时,万岁爷还亲自掌灯送了她一程。”

末了一咂嘴:“这样荣宠,淑妃娘娘是没有过的,不过这样邀宠,淑妃娘娘怕这辈子也学不来。”

路程有些远,趁这当间,司滢从山子口中得知了一些内情。

比如淑妃与大行皇后曾是闺中蜜友,嫁入东宫后一个为妃,一个为选侍,虽地位有差,但感情却不曾变过。

大行皇后性子跳脱,经常口出妙语,逗得皇帝连连发笑,而淑妃不爱说话不爱打扮,偶有承召,跟皇帝也说不上几句话。

不争不抢,不善逢迎,说的就是淑妃。

按山子的话,这时候的贵妃之所以能得圣宠,多是因为和大行皇后性子有些像。

常年病蔫蔫的皇帝,总还是更乐意亲近开朗的人。毕竟有欢声笑语绕着,更能驱散那股子心闷的情绪。

“那淑妃娘娘,以前也这样病过么?”司滢问。

山子嗐了一声:“要说这出,也跟贵妃娘娘跑不脱。”

当时宫里开宴,贵妃跟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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