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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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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丽莎问陆霞:“你要去读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陆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我是怕走漏风声,惊动我妈,产生不必要的波折。”

tiffany想到当初都是自己炫耀与顾峰的婚事,引来陆霞弟弟进京。她歉意地说:“小霞,对不起……”

“你千万别这么想。你不结婚,他们早晚也要动这个心思。我没有告诉你们,只是觉得,人总是有保不齐说漏嘴的时候。跟你们说了,也是给你们增加负担。”

“你去巴黎学什么?”

“学种地。”

“……你去巴黎学种地?!”

“对啊,巴黎高科农业学院。我早就想去欧洲学农业了。据说还挺好找工作的。”

在机场的快餐店里,三个女孩子一起吃了简单的送行饭。陆霞第一次对她们畅谈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小时候,当她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欧洲的漂亮农场时,那童话般的田园梦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年幼的陆霞希望自己长大以后,也可以造一座那种漂漂亮亮的农庄,春耕秋收,采摘酿酒,随时都可以招待朋友们来度假。

可很快她就明白了,父母对她的规划里,并没有给她的梦想留出空间。全家的梦想就是让弟弟娶妻生子,而她不过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个预算来源。

今天的动作她已经酝酿了很久。公司老大被辞退让她危机感更重,求学计划就在那时悄悄开始实施。

陆霞踌躇满志地描述者她的田园梦,她要学习机械的使用,要研究室内盆栽种植,她有好多好多的计划,她要做欧洲的种植女王。

谭丽莎说:“我们还可以合作,我们公司本来就在做食品。”

tiffany马上说:“广告部分就交给我了!”

陆霞狡黠地一笑:“就等你俩这句话了!我其实早就把你俩算计进来啦!”

女孩子们的雄才大略冲淡了离别的伤感。等这顿饭吃完,陆霞此行的定位,已经不是黯然出走,而是“替姐妹们打头阵,占领欧洲农业市场”。

陆霞到了巴黎后,给母亲汇了三十万元,和一份长长的账单。那账单是她记录下来的家里为养大她付出的全部花销。她不仅把自己的吃穿学费算了进去,还算了房租,甚至还按照北京的工资标准,算了父亲母亲照顾她的劳务费。除了所有能列出来的费用以外,她还算了相应的利息。

她算得很细。父母其实几乎没花多少时间照顾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她从小学开始,就要做饭,照顾弟弟。所以,尽管她按照城里打工的标准给父母算工时,也算不出多少工资。

把能算的全算进来,只多不少,统统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万。她还给凑了整数,给了三十万。

她说: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这个故事在家族群里引发了一阵讨伐的热潮。很多亲戚都说:白眼狼,白养了!当初就不该让她上大学!

即便是以前同情陆霞的亲戚,也说:这孩子的心也太狠了。

谭丽莎和姚望感慨,他说:有时候,离开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她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他是否另有所指。

谭丽莎确定要去南方后,找时间告诉了天天。她尽量说得很温和:“我不知道以后还回不回来,所以,我们暂时先分开一阵子,好不好?”

天天觉得心里一直以来惶恐的预感成了真。他和她在一起,总觉得什么也把握不住。他没有纠缠,只是黯然说:“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是,我会变得更优秀以后去找你的。”

“好啊。但你要先毕业。否则我不要见你。”她笑道:“其实过几年你可能就把我忘了。”

“不会的。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女人了。”

她啼笑皆非:“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啊。”

“那……我是你前男友,对吧?”

“对。正式的。以后我出了名,就写在履历里。”

他怀疑地看着她:“你不是转头就去结婚,对吧?”

“真的不是,确实是为了工作。再说,”她笑道,“万一你以后出息了,我结婚以后,也可以为你离婚。”

天天笑了,可随即又难过起来。临别时他抱着她,舍不得放手,可终于还是要放手。他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再去找她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刮目相看。

姚大有对谭丽莎的辞职很不满,觉得年轻人终究还是靠不住,翅膀硬了就要飞。连自己儿子都不好好接班。看来看去,还是青姐这样的老臣子最安稳。

他彻底断绝了踢掉青姐的念头。别他妈折腾了。小柔不爽,就让她不爽吧。

陈柔樱确实不爽,可盛大奢华的梦想婚礼在异国等着她,镜子中精致的面孔上,细看已经有了年龄的痕迹。权衡下只有一条路:大方地不再计较。

临行前,谭丽莎去找青姐辞行,青姐对她热情勉励,夸她年轻有为。

谭丽莎轻轻地问:“是你把我的简历发给猎头的吧?”

青姐一怔。没承认也没否认。

谭丽莎诚恳地说:“没关系,我是想跟你说,我很感谢你。你一直都在帮我。”

她选择乘坐高铁前往江南。出发那天,正是姚大有和陈柔樱在欧洲举行婚礼的日子。陈柔樱穿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法国高定婚纱,预订到了唯美浪漫的欧洲古堡。可是据前线亲友团说,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赶上了下雨。地上一片泥泞。户外的部分全都改在了室内。

姚望送谭丽莎去高铁站,一路上幸灾乐祸地把亲友团照片给她看。在检票口前,他拥抱了她,说:“莎莎,如果我们四十岁还没结婚,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她心里一阵伤感,强笑着说:“好。但是我不会那么晚都不结婚。我又不是没人要。”

他摇头叹息:“你都学坏了!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好了,进去吧。”

她进了检票口,他对她挥挥手,转身离去。

她独自上了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把行李放好。身边坐着个面善的阿姨,对面是一家三口。

车子开动了,北京在窗外渐渐远去。她想起姚望,心里一阵伤感。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

正在出神,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阿姨,咱俩换个座位行吗?我的座位就在旁边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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