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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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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沉默地拿起帛纸,回忆起梦中看不清脸的方士与小儿,以及小儿手中捧起的一行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他在梦中时便觉得这句话很荒唐,扫了一眼就过,注意力都集中在长城,两人容貌,以及那一面大大的‘汉’旗帜上,睡醒后他也只在思考哪个儿子名字中带‘汉’或者有‘汉’演化谐音。

但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出现一模一样的文字,还是从张婴处得来。

嬴政眸光明明暗暗。

阿婴这般小,惫懒成性,没有母族,定是无辜的。

但,可能是六国余孽的利用,或一场局……

嬴政起身,拿起帛纸,一言不发地离开。

小公子一愣,还想开口要回写着哪吒后续的帛纸,却被身旁的公子如桥一把捂住嘴巴。

丑时,夜明星稀。

嬴政沉默地看一会月亮,又从庭院回廊慢慢踱步进内殿,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两名内侍,赵文与赵高。

嬴政把玩着手中的玉镯,眼神似在放空。

赵文率先来到案几前,准备像往常一样将陛下批阅过的竹简整理好。然而他刚一上手搬动就发现不对劲,这上百斤的竹简居然纹丝未动。

陛下之前在书房待了那么久是在作何?连一份都没批阅,发呆不成?

想归想,赵文将新搬进内殿的竹简分类,按不同部门事件、轻重缓急、分放在桌案上,因为未处理的简牍过多,他不得不抱了一部分不重要的简牍放在地上。

“我来帮忙。”赵高轻声道。

赵文护食的鸡妈妈一样露出抗拒的态度,迅速道:“不必。”

赵高沉默地垂手站着,没有强行靠近。

等赵文收拢好竹简,起身时,却看见不知何时,桌案的笔山上多了一支润好朱砂的毛笔,旁边还多了一杯飘香四溢的茶汤。

此刻,嬴政很自然地顺手拿起茶汤抿了一口茶。茶汤刚入口,嬴政一顿,若有所思地瞥了斜侧的赵高一眼,才又收回视线。

赵文:……

这家伙果然贼心不死,想取而代之。

“赵高。”

“奴在。”

“方士那边放了,让他们去炼豆腐。”

赵高闻言一愣,他刚想说已经从拷问中获得了一点线索进展,但赵高又注意到嬴政冷漠的神情,立刻低下头道:“唯。”

嬴政玩了会刀笔,道:“赵文,去通知赵杰开一道口子。”

赵文一愣:“唯。”

之前因为番邦、六国余孽的事,整个咸阳可以说是封闭状态。

现在突兀地开一道口子,陛下是想玩放长线钓大鱼吗?

等赵文离开宫殿,赵高还低着头,嬴政也没有开口。

须臾,赵高他看见有一张帛纸飘在他的足尖前。

“赵高,秘密去查。”

嬴政低沉的嗓音

从上方响起,“咸阳之外,还有何处流传过帛纸上类似的故事。”

赵高捡起这一片纸,看着上面的《哪吒闹海》,应道:“唯。”

“另,若与……总之,不可采取过激拷问的方式。”

赵高身体一顿,眼底闪过迷惑,不可采取过激手段?难道调查的案件牵扯到陛下看中的人,陛下这是担心那人被误伤吗。

“唯。”

……

……

数日后,西南学室。

番薯的热潮在咸阳还在继续,但西南学室已经渐渐平息。

先生们终于不再是进门带番薯,开口务农细节,闭口农田沃土。

他们重新拿起青铜剑,回归到案件分析,数学应用计算,以及骑射课程。

场边两名弟子正举着计分牌,0:3。

前坪左侧是骑着大黄犬的张婴,右侧是身强体壮的乌。

两人都手持一根曲棍,两人中间位置站着一名满脸兴奋的弟子,他一个大脚开球。

大黄犬左右踩着Z型一路飞奔。张婴勉强挂在系统身上,见乌少年冲过来,在即将撞上对面时,张婴一个弯腰躲过对方的膀肘,同时冷不丁用曲棍狠狠地一抽。

项羽下意识一偏身,躲开对自身要害处的一击。

“砰!”曲棍正中蹴鞠球的中心。

蹴鞠宛如一道棕色的光芒,“咻”地越过后方的门洞,有效得分。

“彩!!!”

“嗷嗷嗷!终于有人能在乌小郎君身上获得一分啦!”

“对哦!不过主要是那条壮如牛犊的犬厉害吧!”

“呸!你这话酸不酸,你若能驯服这样的大型犬,那你也可以试试啊!”

……

项羽大迈步走来,强行揉了下大黄犬的脑袋,然后又拍拍张婴的肩膀:“不错,就是最后一招阴狠了些。”

“啊,我那一□□力不足。”

张婴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脸颊,担心地瞅着对方,“没有踹伤你吧?”

“我躲过去了。”

项羽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刚回完话,忽然身体一歪,避开后方某位同学想拍他肩的姿势,并且冷冷地回瞪了一眼。

那学子笑容僵在脸上,只干巴巴的说:“啊,那个……啊阿妹,那个腊月祭你……”

乌小郎君理都不理,拎着张婴大迈步不离开。

张婴还回头望了一眼,小声说:“钦慕你的小淑女好多呀。”这都是第几个借着家中兄长的嘴,来邀请乌少年的人。

“嗯。”项羽一脸充满自信的挑眉,“当然。”

张婴嘴角一抽,受不了对方这副臭屁的模样,哼了一声偏开脸。

这时,项羽单手从衣襟里拿出一份竹简,开口道:“喏,给你的信件。真是……你与张,咳……韩郎君把我当……你说的那个词,工具人了不成。每周都让我传递一次书信。”

“啊哈哈……”张婴接过那

一份竹简,嘿嘿一笑,“最多算是步传嘛。()”

“你小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项羽单手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看向竹简,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与那装神弄鬼,喜欢打哑谜的有甚好聊。”

“是没聊天,就觉得对方在秦律方面挺厉害。”

张婴翻开竹简,上面是针对秦地某一案件断案的密密麻麻的批改,对方写的不光一针见血,还有一些独到的人文关怀在里面,“嘿嘿,课业我也能完成的轻松些。”

项羽闻言表情一呆。

他猛地低头看竹简,看了几眼,瞳孔地震:“这,这不是先生们给我们布置下来的课业吗?你这……你这直接誊抄上去了。”

“说什么誊抄嘛,多不好听。”

张婴瞥了对方一眼,眼底闪烁着一丝狡捷,“我这是参考。”

“参,参考。”

项羽明显是一副没能完全回过神来的表情,过了一会,他忽然单手扶额哈哈大笑,笑得整个人都快趴到桌子底下去。

张婴担忧地拍拍对方的肩膀,道:“乌兄,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

项羽一手笑着撑着自己肚子,一手拍拍张婴的肩膀,“这两三月,我替你们步传书信时,你,你都,你都只是拿他,哈哈……当参考文书?”

张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仿佛补充一样道:“我也没骗他,就……是与他说的,课业不明白的地方请教,请教。”

“哈哈哈……”

项羽只要一回想起,张良与自家叔父交流时话里话外都是张婴已被他的才华所折服,百分百会拜师投靠到他这边的自信模样,他脸上的笑意就根本挺不住。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项羽才笑累了摊在长椅上,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不愧是我阿弟,把他当工,工具人!替阿兄出了一口气。”

张婴有点尴尬,摆摆手:“啊?倒也不是,我还是佩服其学识的。”

项羽又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忽然道:“我还有件事要说。三日后我便做不了步传,后几月你也得自己好好做课业。”

“乌兄要去何处?”

“嗯,我得先回去……嗯,过腊月祭祭祖,也有些事。万一日后不回来,你去驿站给这个地址写信……”

“怎么会回不来?可是有危险?”

张婴听对方说地址,距离咸阳挺远的,他担忧地看向乌少年,“要么与我一同过腊月祭。”

“哪有危险能伤到我?只是……”

项羽挠了挠后脑勺,不想说是因为咸阳好不容易有了防御漏洞,他们准备提前跑路回去准备,“放心,没事。”

“要不我把狗子借你。”

张婴认真地看着乌少年,秦国的路况可不比21世纪,随时有没命的危险,“沿途的匪徒,野人,猛兽很多。它很厉害,可护你周全。”

“都说了没事,学会相信你大兄。”

项羽眼底闪

() 过一抹笑意,又拍拍张婴的肩膀,将他举起来又放下,“你这身体还是得多练练,等我再回学室,会考察。”()

张婴:……

?本作者霖桔提醒您《秦始皇真不是我爹?》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啊对了!哪吒闹海的后续若是写出来,就我之前给你的地址,记得邮给我!”

张婴想起这个就嘴角一抽,对方到底是怎么把哪吒这部闹海兄弟情深的小说,看出造反之心的。

思及此,张婴忽然道:“韩郎君也会离开吗?”

“嗯,对。”

“你说,我现在去拜见他一下,合适吗?”

张婴之前没想过拜访这事,但见项羽笑得如此幸灾乐祸,他也莫名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似乎是有点用了就扔,于是补充道,“毕竟教会我这么多,送些束脩也是应当的。”

“唔。你确定?”

项羽欢迎张婴来自己家,但却不太喜欢张良,故意夸大说辞,“唔,他规矩挺多的,去之前还得查一查《日书》是否是吉日,对了,还得祭河神。”

“???”

张婴疑惑抬头,完全不明白拜师,祭河神,这两者是怎么挂钩的。

项羽一本正经胡诌,道:“他传承的师门规矩很古怪,若非白纸一张,那就得经过河神祈福洁身。你看韩郎君曾求学稷下学宫,学富五车,为了拜师,也是在河流里冲刷了一日。”

“哦。”

这世上还有这么离谱的师门规矩?

不过韩郎君之前师承稷下学宫么,不知有没有当过荀子的弟子呀。

张婴对韩郎君反而起了些兴趣。

项羽见张婴越发兴致勃勃,他想着离开咸阳前,能多与张婴建立一些联系也成,便同意了,同时也提前送了一份拜访贴回去。

一个时辰后,浑身洗干净的张婴跟着项羽来到府邸。

敲门没多久,明老便从里面拉开门,笑笑地看了两人一眼,邀请他们一同入内。

张婴笑眯眯地伸手递出了两大袋子礼物:“明老丈!这是上门谢礼,感谢韩郎君过去对我的无私指点。”

“好好好。”明老挺喜欢张婴这机灵小子,似是无意间道,“小郎君,我家公……郎君,可不是那么清闲的人。”

张婴闻言一愣。

恰在这时,他便看见有过一面之缘的青衫公子端着酒盏,懒洋洋地依靠着旁边的树干,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他。

张婴犹豫了会,拱了拱手道:“韩郎君?”

张良微微颌首。

唇红齿白,与人对视时圆碌碌的大眼盈满笑意,没有丝毫胆怯,浑身上下的机灵劲都能溢出来。

他眼底闪过一抹满意,却故意冷声道:“既与长辈约定巳时,何不提前来?”

“……”

项羽和张婴都是一脸无语。

都约定了时间,为何还要提前来?真不是故意找茬?

张婴原本那一点好感小火苗仿佛被一泼凉水浇灭,他语气显得有些敷衍,道:“嗯,那晚辈下回早点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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