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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铜镜上, 温辞手背上的铃铛开始叮叮咚咚地清脆作响, 如同筝鸣琵琶响。

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从温辞的身后显现, 它缓缓迈步走到温辞身边,月光下皮毛泛着波光一般的银色。这魇物如同将它召出的主人一样,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那铜镜不放。

铜镜泛起蓝色的光晕,在温辞手中挣动, 仿佛有所感应。

镜面混沌, 挣动强烈,仿佛有东西就要破镜而出。

温辞眼底映着铜镜上的光芒,铜镜在他的眼中不断颤动, 银光闪烁, 却刺耳至极地滋啦一响,继而静止不动。

明月依旧高悬, 学宫依旧充满魇物,世间依旧热热闹闹, 什么都没有改变。

银白月光之下,温辞沉默良久,将手搭在魇术召出的白虎上。他捋着它的毛道:“我就知道,不能总相信那群小鬼。”

他翻了翻这面镜子,补充道:“不过他们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也是厉害。”

他建立魇理之学不过二十几年,学生们都还年轻。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现像叶悯微一样聪明的人,又或者经过多少代人,才能研究透魇术和众生识海,找到让她回来的方法。

温辞安静片刻,然后把镜子揣进怀里。他拍着身旁那只白虎,撑着额角道:“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跟她置气了。”

“她说什么我信什么不就行了?这样我们满打满算,还能当一年的爱侣。”

“结果我们做了五十年的朋友,二十年的仇敌,一年多的同伴,竟没有能真正做一天的爱人。”

温辞说着说着,仿佛自己都觉得荒唐,转眼看向那白虎漆黑圆润的眼睛,嘲笑道:“这世上怎么会有我们这样的人?便是对谁说起我们百年来的故事,谁都要觉得我们俩病得不轻吧?偏偏是我们两个病得不轻的人,碰到了一块儿,病到了一起去。真是货真价实的孽缘。”

这只才出现不过几个时辰,活不过一晚的魇物白虎自然参不透人情世故,黝黑的眼睛转了转,下一刻便被温辞压得低下头去。

温辞胳膊肘都支在白虎头上,漫不经心道:“她不会是在心想事成之地太开心,研究得忘乎所以,不想回来了吧?”

“我当时是不是不该说我等她一辈子?我就该说只等她两三年,让她心中觉得紧迫,急着出来找我。”

宫里学生、先生还有魇物和灵器的声音喧喧嚷嚷,热闹遥在远处,这座亭子的寂静被包裹在热闹之中,无人打扰。

温辞的笑容渐渐淡下去,目光投在遥远的某处,低低道:“叶悯微,你听见了吗?我在怀疑你,我在冤枉你。快回来跟我解释,说你并非如此。”

“你再不回来我真要去找你了,到时候成了那老头子的人质,你可别怪我。”

温辞自言自语,语气戏谑,自然无人应答。他伏在白虎背上,看明月慢慢升至中天。

万籁俱寂中,他终于叹息一声,直起身来理理衣服,领着他的白虎走下台阶去。

“走吧,去上课去。”

温辞的身影消失在亭子外的石阶尽头。

魇部的学生们都知道,温首师的课常开在后半夜,想要上他的课便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或者和他一样——作息颠倒。

待太阳升起来时,天下学宫的钟声敲响,又是新的寻常的一天,同过去二十七年里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温辞如今虽常住天下学宫,但是若天下有什么好节庆,往往也是不肯错过的。于是他的课排得很是松散,没多久便又到了他每年必去的节日。

宁裕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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