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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是我开的,不就相当于告诉他是我在撬他的生意吗?你觉得他可能会帮我吗?”
赵丰年抓住丁香的手,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好在我不是轮船公司明面上的老板,老太太消息再灵通,也很难把海关扣押走私枪之事与我扯上关系,就是沈沧也没那么神通广大。只要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补上这窟窿就行。”
丁香吓得后退了两步:“那么多钱,你上哪去找那么多钱来填这个窟窿?这是老太太留给小少爷的,她知道了会杀了你的!在你入局之前死掉的那两个人,你都忘了吗?你若只是赔了自己的钱还不打紧,我们慢慢再赚便是,可你为何如此糊涂,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丰年紧紧箍住丁香的手,把它贴到胸膛上:“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你是曹锦和最亲近的人,只有你能问出她的钱都藏在哪。等她要用到这笔钱时,我们再不济也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不让她起疑。”
丁香失神地摇摇头:“你别骗我了丰年,我再没读过书,也知道这事行不通的!老太太没你想得这么蠢。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拿到了老太太钱库的钥匙又能如何?你这缺的不是一角两角,是一百万大洋!你拿到了钱,下一步又要做什么?杀了老太太吗?”
赵丰年抬眸,凝视她道:“有何不可呢?她若不死,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吗?”
丁香被赵丰年那狠戾的眼神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赵丰年的狼子野心,不言而明。
她不知所措地转动着眼珠,嘴唇颤个不停。终于,杀人的恐惧还是被另一份可能失去赵丰年的恐惧所战胜了。她抓住赵丰年的手,狠下心点了点头。
哪怕曹锦和对她再好,也不是她能仰赖一生之人。纵使赵丰年再怎么伤她,这个男人也仍是她的天。若是连天都塌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惜的是,赵丰年到底还是比不上曹锦和命硬,还不等他出手,就有人来收拾他了。
另一边的夜里,沈满棠搂着他的泰迪熊,挨着床沿的另一侧睡着了。快入秋了,金朝轻轻起身,给他掖好被子。
金朝觉得沈满棠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从那次两性教育后他就开始坐有坐相,睡有睡相,总之就是不再像之前一样喜欢时时刻刻缠在自己身上了。
这样也好,他也能早一点独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确认沈满棠已经睡熟后,金朝才打开自己床头的壁灯,翻起了陶园昌这段时间送给他的读物。有他们组织上个月问世的宣言,也有这个月才创立的刊物和机关报。
这些读物本是送给程大器这个慷慨的军械供应商的,可惜程大器目不识丁,对进步思想本身也没多大学习的兴趣,所以这些东西就又被转手送到了金朝手中。
金朝上辈子就只围着糖厂和芦荟之死两件事打转了,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思想高度去站到改变更多人的命运。最重要的是,他死的实在太早,没能看到这个组织和这个国家后来的命运。若是决定要加入的话,那他也将面临着与所有革命者一样的未知命运。
他死不死的倒无所谓,能这样光荣地死去,可比前世不明不白地被害来得有意义的多。可他也确实贪生,贪恋这重来一次后上天所赐予他的各种羁绊。
芦荟、陶园昌、程大器和沈满棠,每一个都会相继死在他前面。他拿一命抵这四条命都尚且不够,更何况是这悠悠亿万条人命?
他沉重地合上杂志,将它们藏到书包里。这些东西就连沈满棠都不能看到,万一他一不留神说漏了嘴,麻烦就大了。所以他只能每晚趁着沈满棠睡熟后轻轻翻阅,同样也是在给自己时间,斟酌他是否真的能心无旁骛地献身这份伟大而沉重的理想主义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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