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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镜宽慰地轻抚她的脸,将她拥入怀中,轻吻她的发顶,“倘若我为求自保舍了你,余生要如何安稳。”

织愉依偎在他怀中,望着陵安上空的月,倚着他入睡。

翌日晨光乍破,同他一起入城。

织愉以为,同新帝或还有周旋谈话的余地。如今天下大乱,身为帝王自当为民烦忧,何来心思愁此私情。

未曾料想,一入陵安,在城门处她便被拿下。

新帝很快赶来,见谢无镜一身武服与她同行,不似道人装扮,咬牙切齿:“好!你们很好!”

他吩咐人将织愉与谢无镜一同押入大牢,要定他们欺君之罪。

城中百姓围观,议论纷纷,他也不驱赶,有意羞辱。

谢无镜却是不卑不亢,任官兵缚他双手他也毫不反抗,冷静地对新帝道:“我可助陛下平定乱党,拿下边疆狄戎,重回京城称帝。”

此话一出,不待新帝开口,押他去大牢的官兵便停了步。

与新帝随行的近卫、大臣、旁观的百姓,也俱是一眨不眨地看他。

他说得笃定。换一个人来说这话,必会被训大言不惭。

但他是谢无镜,传闻中的半步圣人。

先帝之所以对他如此信服,不全是因为国师推算,或民间传言。

更是因为曾经先帝试图请他入世时,他不过六岁。

那年他与国师会面一谈,就助国师治好了先帝早年征战留下的顽疾,提前防住了那年南方的洪涝。

因他半步圣人之名,所以世人认为他不入世也是情理之中。

圣人怎会沾染红尘呢?

又因他半步圣人之名,世人心里都隐隐期盼他入世救世,尤其在这天下大乱的局势下。

此刻听他一言,不用他再多说,大臣们便满面红光地劝:“陛下,有此人相助,或可夺回我大禹朝江山啊!”

“就算陛下不信,也不妨让他先试一试。北方乱党正一路打过来,不妨让他去前线,与陈将军一同退敌。”

“若不成,再赐他重罪也不迟啊!”

至于织愉?

那不过是个女人,赏赐给救国之人又怎么了?

什么欺君之罪,不过是皇帝一句话撤回的事。

为了大局,先帝能向臣子认错低头,新帝不过舍弃一个早就嫁人的女人,又有何难呢?

无论百姓还是臣子,都是这般想。

唯独新帝孙衡不是。他只觉失了颜面,只觉被这信中来报已经还俗的破道士牵制了。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表现出惜才模样。

谢无镜要他放了织愉及其家人。

孙衡:“那是自然。”

他当即下令,一副为了大局不惜委屈自身的模样,请谢无镜详谈。

官兵将织愉送回李府,她担忧地一直望着谢无镜。

谢无镜对她点头,让她安心。

过了两日,谢无镜便领命快马加鞭去了前线。

这两日,他未能与她见上一面。

这一去,亦是再无机会互通音信。

直到年关前,他以雷霆之势平定乱党,入京扫除异己后,将新帝接回京城,李家跟随。

见到李家二老时,他终于听到了分别后,她的第一个消息——

她死了。

京城的冬天很冷。

那天,鹅毛大雪覆了红瓦。

他在街巷中来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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