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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如蕴也惊讶地转过头来,终于和他的目光交叠在了一起。

她看到他目光笃定,根本不是在开玩笑或赌气。

她迷惑着默了一默,男人却道,“那我就跟蕴娘说好了,今日先送你们过去,我后日黄道吉日我再正式登门。”

邓如蕴哪里跟他说好了?却见他已经转身去吩咐人准备回门礼了。

邓如蕴莫名一慌,不由跟上他的脚步,“将军诸事缠身,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

他没回头,只吩咐小厮办事,“我不忙。”

“那再怎样也不能让将军住帐子,将军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男人只回她,“不妨事,我住惯了帐子。”

说着,突然轻声道了一句,“蕴娘舍不得我住帐子吗?如果蕴娘不介意,我可以跟你住。”

他是在开玩笑吗?

但他这话令邓如蕴脚下踉跄了一下。

只是她还没摔倒,男人立时回身,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背,将她往怀里拦了过来。

邓如蕴则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可一拉一推间,她头上一支花簪滑落了下来。

他却稳稳接在了手里。

庭院里的仆从都退了个一干二净,她似乎听见了玲琅的声音,但瞬间又被秀娘拉走了。

这不妥。

下意识抵着他胸膛的手更使了些力。

但他却当没有感觉一般,只仍旧那样揽着她,垂眸把那支金银花簪,重新替她簪回到了发髻上。

独属于他的气息绵密而深重,邓如蕴直到他离开,长长吐出一气,但又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正常一些?

不过他这么忙,估计也住不了几天。

随便吧。

*

当晚,邓如蕴去了城东的宅院,一家人都聚在了这里,玲琅在院子里高兴地跑跳起来,涓姨叫着秀娘张罗着弄一桌子饭菜,外祖母则笑呵呵地在院中的摇椅上摇着。

晚间饭做好的时候,日头落了下去,天上的繁星异常明亮。

从她“嫁”去滕家之后,就再没这样和一家人吃饭了。

涓姨不住地往她碗中夹菜,一直说着让她补这个,又要补那个,还道,“我打听了西安府里有几家大药铺,涓姨去给你买些好药来。”

邓如蕴笑得不行,“看来您不信我的手艺,我难道不能自己制药,还要卖旁人家的贵重药丸不成?”

涓姨却说那不一样,“我们家蕴娘手艺也好,可那些大药铺到底用的都是好料,是咱们不能及的。”

这话说得没错,邓如蕴手里缺钱,制药上只能用平价的药材,平价的药材未必就不好,但贵重的药自然有贵重的道理。

她想到此事,自然也想起了自己因着受伤,有好些日子没制药了。

先前好不容易找了一家药铺,肯接受她们的成药售卖,如今一时无法大量制药,这事多半要耽搁了。

说起来,到底是不熟悉的缘故,若是有个能稳定托卖的药铺,急一些缓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邓如蕴正想着这件事,还盘算着在这里比在滕家方便多了,她不若就趁着滕越不在身边,明天去城里走一走,兴许能找到什么门路。

谁知道还没出门,同官县庄子里周太太和她表哥孙副巡检竟然上了门来。

这兄妹两人是来探望邓如蕴的,但到了滕府才听说夫人回娘家了,他们来西安府一趟不容易,干脆就寻到了城东小院来。

他们兄妹二人带了半车的补品,东西多得邓如蕴都不好意思了。

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弄明白土匪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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