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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微弱的声音,“……怎么了。”
“牙好尖。”沈暮洵的声音显出些压抑的低迷,他把指腹抵在江声的牙尖磨蹭,蹭到一点江声的舌尖,“咬着我好不好?”
江声被引导着靠近他的肩膀,视线瞥到他颈侧那颗浅色的痣。他凑近,呼吸带动的热流吹起沈暮洵的紧绷。
江声张开嘴咬下去,有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订书机。
他稍微用力,立刻感觉到沈暮洵肩颈的肌肉紧张地绷紧。
江声迟疑着松口,后脑却被炽热的掌心按住。沈暮洵的声音很好听,沙哑而缓慢地在耳旁轻声响起,“咬深一点。”
尖利的牙齿比不上尖刀,带着钝但又的确很尖。咬合在皮肤上的时候,需要非常用力才能咬出血迹。
后颈的皮肤被咬破,痛得让沈暮洵绷紧了脖颈。
血液流淌带来凉意,这种凉仿佛是生命力流逝的空虚,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就被呼吸带来的酥麻的痒意覆盖。
痛、冷,危险感让后背激起一阵电流。
然后是热。
是自己的血液流淌的温热,还是江声呼吸的潮热,又或者这样的热根本来自他心里躁动的情绪。
火星引燃他胸口残留的余烬,脑中回响的声音剧烈。
他抱紧了江声。在痛苦与让他忽视痛苦的海浪里,所有感觉都被凝聚起来去体会江声赐予的温度。浓重的雾气,飘忽的哼吟,割裂开的爱意与痛苦让人失去理智。
江声湿润的睫毛垂着,失神地紧拽他的发根,伸出手去碰他的泪痣,被沈暮洵拉住手腕在唇边亲吻,然后引导他放到肩膀。
“抱着我好吗,抱紧一点,好不好?”青年压抑至极的声音喑哑。他站起身慢慢把江声顶到墙面,湿透的衣服下紧绷的躯体有些性感,“别让自己掉下来。”
轻微的失血让伤口发凉,受到威胁后心脏几乎从心口跳出来。
沈暮洵险些以为,自己真的在被一只吸血鬼当做食物掠取。
可是没有食物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主人。
江声的唇舌没有那么冰凉,在把他的脖子咬出血后,他温热的嘴唇和舌头在伤口上轻触,时而咬他的痛处。
如果江声真的是只吸血鬼,一定教养良好、地位超然。挑剔又难搞,对自己的食材精挑细选,又比那些趾高气昂的血族更多了些对食材的温柔和礼貌。偶尔的恶劣让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好定义,比起食物会不会更像是情人。
被他俘虏说不定是件好事。
如果咬破脖颈后可以得到这样温柔的让人悸动的吻,这样的优待,哪怕被他咬死大抵也是心甘情愿。
好像看到燃烧的烛台,火红的光就映在江声的脸侧。青年流墨般的黑发散乱,嘴唇上的红和血迹不分彼此。
江声的呼吸有些发颤,目光漫无焦点地着望着他肩颈的伤口。沈暮洵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侧脸。
江声倏然眉眼动了动,黑发缭乱贴着脸颊,那副样子,一瞬间便像是被血滴惊扰得乱晃的白花。
沈暮洵心跳一滞,耳旁闪烁空空的鸣响。浓黑的眼眸直直望着他,无法形容内心鼓噪的情感。
是风吹过麦浪在旷野上秋天的燥热吗;是半扎啤酒中不断涌起又碎掉的泡沫吗;是无数个雨后变得安稳的梦境吗?
浴室光映着他俊美的脸,发丝凌乱,眼睛被洇湿。
江声的嘴唇被血染红,血滴被抹开,旖旎的艳丽惊心动魄。几乎有一种疯狂的冲动刺激他的神经。
如果江声真的是永生而冰冷的种族,那就请拥抱他,刺破他的皮肤咬进他的血肉,让他的血注入江声的身体,在流逝的生命与变得冰冷的身体中去拥抱献祭感带来的满足。
在这一刻,他真的战栗地意识到自己在发疯。
他无药可救,渴望他掠夺他的性命,或把他变成失去思想的拥趸……他会就此得到彻底的、无法挽回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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