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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一路下行。江声的手插在口袋里,抬起头看着不断闪烁的楼层数,站在旁边的沈暮洵也是,他修长的手指烦躁地不停转动手上的戒指。
电梯门反射出他们的模糊身影,没有人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话可说。真奇怪,明明昨晚他们才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但江声又觉得,无话可说才是正常的,毕竟沈暮洵只是他的前任而已。
只不过无话可说的样子,不像沈暮洵。
江声适应了口不对心总不说实话的沈暮洵后,他忽然变得诚实。
适应了诚实的沈暮洵后,他忽然变得沉默。
真是多变。
维持这样风雨欲来的平静直到电梯门打开,阴暗的地下车库展露在眼前。
江声走出去,顺着车灯的光找到严落白的车。车窗打开着,男人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戴着名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冷淡锐利的视线淡淡地瞥过江声背后的沈暮洵,开口,“走了。”
江声拉开车门,“帮我把座椅放平,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严落白:“去后座睡。”
“不行。”
“?”
“我怎么知道我头枕着的地方有没有坐过别人的屁股!”江声站在车边拉着门,车内的暖气扑到他的身上,他戴着宽大的墨镜和从沈暮洵家里白嫖来的渔夫帽,一张脸都没露出来,但就是让人感觉他挑剔又难缠。“我要睡前面,快放平。”
“自己动手是会要了你的命吗?”严落白真的无话可说,江声的脾气有时候真的是很难说,气得他觉得自己会短寿。
他拆开安全带去给江声放座椅,英挺眉宇皱得很深,“你除了在我这里尖酸刻薄还会做什么?怎么不见你对别人这样,只有我是你的保姆?”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冷着脸把座椅调低。不至于完全放平,保留一个角度,确保安全带可以被系紧不会在行车路途中出现问题。
江声正要进去,沈暮洵忽然用一只手按住了江声的肩膀,他问,“你现在还是和你的经纪人住在一起?”
严落白顿了顿,抬起头,车库的晦暗灯光让他的脸孔显得尤其轮廓分明。
江声看了看严落白,又看向沈暮洵,“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感慨一下而已。”沈暮洵轻笑着,帽檐下锐利的视线淡淡扫到严落白的脸上,“他还真是尽心尽力,又是接济又是效力。”
顿了顿,他的手插在口袋,肩背的弧度松弛。
“第一期不小心撕毁了严先生的衣服,如果需要赔偿可以随时联系我。”
一听他提到这个,江声表情默默变得怪异起来。
为什么这件事会在这里忽然被提起来啊……
严落白已经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他镜片底下的眼睛没有兴起半点波澜。哪怕是沈暮洵明显话里有话,他也只是用对待工作的态度普通应对,“好的,相关赔偿会联系沈先生。今天江声还有别的安排,不必远送。”
但如果是真的工作态度,他其实应该说“一件衣服而已,沈先生不必在意”。
正经到有些刻薄,已经是带着情绪。只是没有人能看出来,包括江声。
沈暮洵眯起眼盯着他看了两秒,松开手。江声也终于坐上去,伸手关掉车门,隔着车窗说,“再见,沈暮洵。”
沈暮洵眉梢掩盖在帽檐阴影下,轻声道:“改天见。”
车辆从地下车库驶走。
车里,江声问:“我还有什么工作安排?我不是个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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