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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几百遍了。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看上谁,压根不需她主动,我看不上,死缠烂打都没用。” 他不耐烦睨苏月娥一眼,“你这叫骚扰,知道什么叫骚扰?如果你再这个德性,别怪我不念同窗旧情。” 李怀旌如是警告。 苏月娥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往下沉,再往下沉。 冷风四起,刚抽芽的梧桐树上,去年未落尽的干枯叶子摩擦着枝丫,沙沙作响。 凌晨三点的深夜,伴着苏月娥压抑的哭腔,特别刺耳。 李怀旌这会儿酒意被冷风吹散,感觉到冷,抖开衣服,一边穿一边往里迈步。 谁知下一秒,苏月娥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旌哥,旌哥,你听我说——” “滚——” 李怀旌突然耐心全无,瞬间暴怒,条件反射般,往后狠狠一甩。 谁知动作幅度太大,竟把苏月娥甩了一个趔趄。 李怀旌目光锋利,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咬着后牙槽,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三秒钟,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他妈饶不了你。” 苏月娥那张小脸本来还挂着清泪,被李怀旌的厉声呵斥,吓得又倒退两步。 方才伸出去,握住他衣襟的双手,颤巍巍缩在胸前。 竟然大气都不敢出。 和温黎不同,苏月娥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惧怕李怀旌的。 但凡李怀旌真发火,苏月娥只有低头吃瘪的份儿。 只是李怀旌很少对女人发火。 因为李怀旌一向吃软不吃硬,所以只要苏月娥放下身段,他顶多一脸厌烦怼两句,不跟她真去较真。 而自从温黎出现,李怀旌踹过她一脚,还暴怒过好几次。 苏月娥再傻,也知道温黎在李怀旌心里,地位不一般。 苏月娥抬手抹了抹眼泪,“旌哥,你知道温黎跟你不合适的,我不介意你跟她玩玩,只要以后我们两个能在一起,就成……” 李怀旌长叹了口气,被气极气笑,“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我看你是真他妈有病,病得不轻。” 说完不再搭理苏月娥,丢下她火速进屋。 苏月娥倒是没再跟上,在外面枯站了会儿,彻底心灰意冷,才落寞离开。 这夜李怀旌彻夜未眠,因他对茶饮和养生颇有见解,未来市场,养生之道只会越来越盛行,委实属于,利他利己的行当营生…… 这家店开业到如今,有个不成文规定,凡家中有老人小孩者,离店,赠送润燥养肺,清胃健脾秋梨膏一份。 这秋梨膏里头,有李怀旌祖上传下来的调制秘方。 另外,不消费,也可以入店休憩。 这家养生馆也好,温黎去打义工的,那家中医馆也罢,李怀旌从未想过纯粹赚钱,与其说,为了赚钱,不如说李怀旌想谋生之余,还想造福行善。 毕竟他早就过了只追名逐利,眼里只有金钱利益的小商小贩境界。 当然,李怀旌曾追名逐利过,如今也算迷途知返,给自己赎罪…… 所以他现在做生意,除了赚钱之外,还求一个,是否担得起应尽的社会责任? 谁知身心俱疲,竟闹了一个草草了事的下场。 救助苏月娥,被苏月娥诬赖,一心想跟温黎好好处,又被温黎冷嘲热讽,指着鼻子骂了好几次。 今儿,还跟别的男人又唱又跳! 是以,换作谁,大抵都睡不着。 李怀旌僵坐到,窗外东方的天际泛起来鱼肚白,一抬头。 朦朦胧胧,就看到中央美院,家喻户晓的孙老师所赠书法。 笔走龙蛇,遒劲有力,上面所书,乃李怀旌最喜欢的,一首诗词——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一句,任尔东西南北风…… 此时此刻,李怀旌心想,去他妈的任尔东西南北风,去他妈的积德行善。 * 大清早,韩之帆和周沉先后打电话旁敲侧击,询问李楠,温黎昨夜有没有回住处。 男人那点心思,李楠还不清楚? 过了一天,两个男人先后有些坐不住,打着对洛京人生地不熟的幌子,明里暗里,都打探温黎行踪。 两男抢一女,这戏码多有意思? 李楠怕温黎吃亏,便大手一挥,“私下约就算了,我们温黎比较腼腆,要不然这样,我组局,咱们四个一起出来玩?” 给韩之帆打电话,韩之帆问:“哪四个?” 给周沉打电话,周沉亦如是问。 李楠是个端水大师,谁都不得罪,“只说先等等。” 随后打电话问温黎,“看上哪个了?” 温黎心不在焉,“什么看上哪个了?我现在忙得很。” 李楠道:“明白。” 挂断电话,就在群里统一回:韩总,周总,温黎,还有我,今天下午咱们四个玩。 随后@他们两个:玩不玩? 群里寂静了好大会儿。 一个回:我去接你们。 另外一个紧接着回:我俩去接你们。 看着他们吃瘪,李楠可真是扬眉吐气,嘴角差点笑到耳朵根儿。 上午温黎陪于老师完善接待香港国学研究院的逐项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到中午,才抽出两三个小时。 四个人,在洛京当地最有名的店,喝羊肉汤。 场面是这样,四人坐在一方长型桌上,李楠和温黎坐这边,韩之帆和周沉坐对面。 四个人四个脑子,四个脑子各怀心事。 李楠沉默了会儿,最先发言:“下午咱们去玩什么?” 本来李楠是问这两位贵宾。 谁知韩之帆和周沉,皆抬头去瞧温黎。 得,李楠也是个有眼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干脆直接问温黎:“下午你想去哪散心?” 韩之帆拿纸巾擦了擦嘴,装模作样地说:“嗯,温黎你年龄最小,你来定。” 李楠翻了个白眼,昨天还温老师呢,今天就温黎了,关系拉近得倒是挺快。 平常都是端着,那叫一个深沉,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主动这么厚脸皮。 温黎迎上三人目光,这才从思绪中,回神儿,“都行。” 一句都行,周沉率先笑了,“都行,这么好满足?” 温黎说:“我虽然是洛京人,不过很少出去溜达,而且一直在北京念书,是个外地的洛京人……” 周沉了然一笑,“在北京,哪个学校?” 温黎答了,周沉又说:“这么巧,跟我一所学校,论起来,你得叫我一声师哥。” 不等温黎喊人,韩之帆丢了纸巾,岔开话题,“昨天不是说,温黎喜欢剧本杀,不如,我们去玩剧本杀?” 温黎瞧过来,“韩总也喜欢?” 韩之帆沉吟了会儿,“第一次听说,似乎挺有意思。” 周沉算同龄人,对新鲜事物,自然比韩之帆懂得多,“韩总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剧本杀?” “……” 韩之帆沉默,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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