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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奚子缘的发型揉成鸡窝,“你冻冬哥我倒也没有鸟人到这种地步。”
奚子缘哽咽着点头,他还补充了一句,“冻冬哥是穿着红色的底裤变成鸟的。”
我哭笑不得,“……你没梦到我把红裤衩戴头上就行。”
收拾好眼泪,姜冻冬和奚子缘往疗养院的天台走去,想要吹吹风。那儿是整个疗养院最高的地方,能够俯瞰一切风景。手里的肉酱面已经有些冷了,但奚子缘没有介意,他搅拌搅拌,吸溜吸溜吃了起来。认真吃路边摊的模样一看便很好养活。
“哥,今天下了雨,会有日落吗?”奚子缘从面碗里抬头,问姜冻冬。
姜冻冬打开一罐果啤,‘啪嗒’一声,菠萝的香味涌出。“会有。”他说。无比笃定。
“可是现在还是灰蒙蒙的。”奚子缘说。
姜冻冬笑了,他喝了口酒,反问奚子缘,“为什么你不换个方向看看呢?”
奚子缘疑惑地转过身,看向他的背面——
猝不及防间,灿黄的光洒满他的脸庞。
距离上一场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此刻黄昏灿烂。天边阴云被落日余晖驱散,光与夜晚交织、充满暧昧暮色。不远处的地平线上,硕大的日轮沉沦于此。
雨后的天空没有浮尘,格外干净,天上的云体一团一团地翻滚铺开,仿佛是褥子里没有打散的棉絮,云的腹下映着余晖,让人联想起鱼身上沾满粼粼阳光的鱼鳞。
奚子缘没有想到在雨水不停的一天,居然里还能看见夕阳。在此之前,他以为这种天气除了灰茫茫的一片和苍白的日光,再没有其它东西。
“好看吧?”姜冻冬问奚子缘,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吃了晚饭,无处可去,经常到这儿看夕阳。”
“哥经常一个人看吗?”
“二十多岁的时候是这样没错。”
奚子缘小心翼翼地窥向姜冻冬,他看见他的脸庞一半落在泛黄的光里,一半落在淡淡的阴影中。
‘会感到寂寞吗?’奚子缘正想这么问,一只不知名的鸟突然飞到他们的头顶,它掠过姜冻冬和奚子缘之间的天空,发出一声啼叫,令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交谈,转而看向它。
朝着燃烧的太阳,它长长的尾翎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有那么一瞬间,奚子缘还以为他仍在自己的梦境中。
在那场梦的开端,也是这样,一只纯白的鸟飞过他的头顶,飞向火红的太阳。
它降落在了他的玫瑰花田,化身成一个赤裸的人。那个人始终背对着奚子缘,奚子缘连他的脸都没看见,但他就是坚信这个人一定是姜冻冬。于是,他追逐着他,拼尽全力地喊他的名字,祈求他能够停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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