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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似的表情,“谁这么称呼过我?那个你养着玩的小孩?”

那种懊恼的神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某种微妙的情绪,这种情绪费奥多尔本人很少有,所以显得分外显眼。

——他大概说的是禾泽释之助吧?

站在废墟上的费奥多尔、也就是费佳很快想到了这点。导演先生显然对二人关系的误解颇多。费奥多尔考虑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养这种埋汰又磨人的玩意”这样的事,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

“那你真是想当然了,那可是个罪孽颇深的家伙。”费奥多尔如此说的,看着眼前的自己。

他不喜欢另一个自己,他把他的世界搅得一团乱,比狗都来的更能拆家。

还有名字。对于自己的名字,他从来都不想与人共享,另一个自己也不例外。

然而,费奥多尔并不在意那个小孩,也并没有把“自己”说道话当回事。

说谎的才能已经融入到了费奥多尔的骨血之中,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匪夷所思的谎言他都说得出来,即使被欺骗的对象是他“自己”。

“『书』呢?你把它放在那了?”几乎没有转折的,废墟前的费奥多尔、也就是导演先生,他向前走了两步,直接切中了问题的重点。

“在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被询问的费奥多尔开口回答道。

“它在『罪与罚』的体内。”另者给出了答案。

回答者沉默了。

“是。”很快,费奥多尔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摊了摊手,“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取得它,你连这里都无法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赴约的费奥多尔挑眉反问道。

邀约的费奥多尔沉默了。

“你没有回收『罪与罚』。”他淡淡的开口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当然,倘若不如此,我又该如何保证取『书』的工作能顺利完成呢?”另者反问道,“反倒是你,你为什么没有回收『罪与罚』?”

他问了这个问题,二者却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和对方的解题思路完全吻合——同时预判了对方不会回收异能力,并且自己也选择不回收异能力。

选择下放异能力,那么本体不在拥有异能力的自己就会成为任人宰割、更加劣势的存的。然而,“赌把大的”或许就是费尔多尔这类人的天性。明明“回收『罪与罚』”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邀约者和被邀约着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回收。

于是,这场自己与自己之间的对决,便降级到了低劣的、简单暴力的的层次上。

“如果我们打起来的话,有一个会死掉的吧。”二人中的其中一个,突然开口说道。

“是啊,真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你说谁的生命会就此结束呢?”另一个附和道,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倘若换成太宰君……甚至是涩泽龙彦君,这会儿都会选择互相合作吧?我们非要搞得这么僵吗?赢家让给别人这种事,绝对是最愚蠢的。”某个带雪色帽子的青年开口说道。

“你说的对。”这句话似乎得到了费奥多尔他自己的赞同,他像另一个自己伸出手,“所以,合作吧。”

“那么,合作愉快。”另一个费奥多尔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同样伸出了手。

怪胎们的交流永远都是这么奇怪的,更遑论两个怪胎都是同一个人。

鲜血开始低落。

匕首和钉锥插在心脏和肩部,撕裂神经的疼痛导向全身。

两个人都想微笑着表示“我是骗你的”,然而的人都没能说出这些话。

或许是因为近乎痉挛的疼痛吧。

没有什么合作,费奥多尔毫不犹豫的向“自己”捅刀了。

钉锥的长度远超匕首,它完全将肩膀洞穿,费奥多尔狠狠的踢了另一个自己一脚,没有异能力的他不再能判罚别人的罪行,而对待另一个自己,他同样有所想法。

钉锥刺在泥土里,抓地力足够强,令受伤的那人动弹不得。

另一个自己并没有拔除匕首,费奥多尔因失血而恍惚,但在朦胧的视线中,他懊恼的发现自己失手了。

虽说刺中了心脏,但还是稍稍偏移了一点,所以并没能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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