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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奴婢,要来何用?”
“苏培盛,拖下去杖毙。”
四爷语气淡漠的不含一丝情绪,下令杖毙一个奴才就好像伸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桃蕊一脸不可置信,正要求饶,便被眼疾手快的小太监堵了嘴拖出去。
年淳雅怔怔的看着方才还一脸柔和的哄着她的男人,转头就因为桃蕊烫伤了他,而面无表情的要了桃蕊一条命的四爷,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屋里伺候的奴才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四爷伸手抬起年淳雅的下颌,看她神情涣散,不免轻拍了拍她脊背安抚着。
感受到她逐渐软下来的身子,四爷轻声问:“吓到你了?”
年淳雅紧抿着唇,忽然就有些不敢看四爷的眼睛,垂下眼帘躲避四爷的视线:“爷,桃蕊固然疏忽,烫伤了您,可是妾身以为,桃蕊罪不至死,不若爷打她十个板子惩戒一番也就是了,何必……何必……”
何必非得要了人性命?
年淳雅虽未明说,但四爷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四爷也不恼,只淡淡道:“爷知你心软,只是爷这么做,自有爷的用意。不过是个奴婢,不值当你放在心上,至于你这儿缺的人手,回头爷自会命苏培盛从前院书房里挑人补上。”
不过半个时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在了雍亲王府。
四爷走后,年淳雅再也绷不住,浑身失了力道般瘫在榻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认识到皇权二字的可怕,也切身的体会到了,人命在这里卑微如草芥。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不知是在诉说着谁的悲哀。
四爷面无表情的从雅园出来,周身散发的寒意冻的人脊背发凉。
苏培盛跟在四爷身边:“爷,事情都办妥了。”
说来也是那个叫桃蕊的命好,虽然是德妃娘娘的眼线,但因为她在雅园伺候,爷才大费周章,不惜以身做饵,寻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处置她,趁机给了德妃娘娘一个警告。
若是换做在前院,想要处置一个奴才,哪里就需要这般周折?
早在他查到是谁这么有胆色敢将主子爷的内帷之事传到宫里时,命就没了,哪儿还容得她多活了两日。
四爷看了眼被烫伤的右手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想起年淳雅给他上药时的仔细,心里更加烦躁了。
他不是没感觉到在他下令杖毙那奴才时,年氏对他的害怕与抗拒,但他做事,从来都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
就像年幼时他剪了老九的辫子,即便被皇上训斥喜怒不定,他从头到尾也不曾解释一句。
四爷压下繁杂的情绪,抬步往书房去。
府中通往前院后院和花园的三岔路口上,有奴才正往地上泼了水,清洗着地上鲜红的血迹。
地上的痕迹无不表明方才这个地方发生了何事。
周围路过被迫观了刑的奴才们,胆子大的只是白了脸,胆子小的呕吐不止。
但一条人命带来的效果也是格外明显的,最起码震慑住了府里的奴才,让他们暂时夹着尾巴做人,有小心思的也赶紧收了起来,一时间雍亲王府后院平静极了。
这日下了朝,八贝勒和四爷顺道儿回府,途中还不忘试探两句:“听说前两日四哥杖毙了一个奴才?”
杖毙一个奴才的消息,自然是四爷刻意传出去的。
不过哪怕不是刻意,八贝勒府与雍亲王府比邻而居,有任何风吹草动,也是难瞒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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