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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久安以为河道那边出了什么大事,现场如今进展非常快,已经进入到打通莫尽河与怒江通道的关键时期,郭文一脸急色来报,他脑袋里一瞬间出现那两队山匪“揭竿而起”的场景。
“出了啥事儿了?现场有人闹事?”
“什么现场?”郭文一懵,立马明白过来,“现场一切安好,青壮做工都很卖力,是另有其事。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门童告诉我,说有一个自称侯爷世子的人要进后衙,被他拦下来了。”
“那人还没走,我就远远瞧了一眼,”郭文说到此处,脸色古怪。
陆久安心道说话说一半容易扯着蛋,忍不住催促:“此人如何?”
郭文斟酌着措辞:“此人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嗯,有伤风化。”
陆久安等着他下文,果然郭文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原本以为是打哪儿的疯子,不想那人看到我后直接向我走来,迎面递给我一个令牌,那令牌通体鎏金,阳雕蟠龙,上面刻着永义侯三个字。”
郭文未尽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陆久安大致明白了他的顾虑。
身为微末的九品小官,他见过的最尊贵的人大概也就是一州知府了。皇城的侯爷与地方上的主簿,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带着令牌亲自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法确认,但是他也不敢贸然把人赶出去,万一是真的,那就是冲撞了贵人,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几番考量下,郭文把人安排到客房,还让仆人准备了一些热水和衣服供人换洗。
郭文的做法十分妥当,陆久安自然不会责怪他越俎代庖擅做决定。
前去的路上他一直想:如果这个侯爷是真的,那他到应平县是带着什么身份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朝廷下派治水的?还是探查他请赈灾粮是否属实?他一边暗自思量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两人很快走到客房,来人已经梳洗完毕,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只见面前之人穿着一身郭文随意寻来的轻薄密制蓝缎,头戴冠玉,手持折扇,在这陈设简陋的客房里丝毫不掩周身气度。
那人见到陆久安,自软塌上慢腾腾坐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唔,近距离看今科探花,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出这样一句令人迷惑不解的话后,他在两人的注视下,掏出令牌往陆久安怀里一扔。
陆久安稳稳接住,令牌与郭文形容得相差无几,只看一眼,不消思考,他就已经断定此人确实是个侯爷世子。
“听说应平县风光不错,本世子前来观光,这些天就在你们这儿宿下了。”来人也不管陆久安听没听进去,自顾自把自己的目的交代完毕。
听到这话,陆久安高速运转思量对策的cpu顿时卡顿了。
这个侯爷世子是不是脑壳有包啊!
像接待这样的中央大员或者分封侯爵之类身份的人,都有一套专门的迎送规制,而且住的地方也是那张专门设的官舍。
现在这小侯爷招呼不提前打一声,一个人跑到他这破庙来,居然为得是游山玩水!
他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不动神色,恭恭敬敬行了个标准的礼仪,把人往后院领去。
“无趣,同京城那些酸儒书生没啥两样。”小侯爷撇撇嘴角,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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