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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出去的时候还闷闷不乐的,一晚上经历了什么?
乔瑾煜脚步顿了下,好像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状态有点亢奋,假模假式地压了压,问林珮今天有什么安排。
“要出外诊。”林珮熟练地调出日程,“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大抵弄明白了,那片商务楼是钟氏旗下的子产业,咨询者不出意外的话是钟氏集团的少东家钟南月,在我这边登记的是他保镖助理裘溪的身份信息。”
外界传言说,钟小少爷生得花颜玉面,只是打小性格就张狂,脾气很冲又无所事事,路过的野狗被他看见了都得上去踹两脚,整天挂着一堆奇奇怪怪的词条上热搜,社交媒体上活跃度极高的一个人,热度赶得上男明星,没想到私下里这么低调。
提起这位性格特殊的咨询者,乔瑾煜眉头上了锁,问林珮,“独生子吗?”
“明面上查到的信息是这样没错,”她摊摊手,“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豪门大户私下里水有多深你也不是没经见过,也不一定就没有藏在媒体镜头之外的兄弟姐妹。”
乔瑾煜翻看之前几次的问诊记录,有效信息寥寥无几,不由陷入了思考。
林珮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等他再次抬头才问,“很棘手吗?”
应该是的,不到万不得已乔瑾煜不会越界,托付她去查病患的私人信息。
乔瑾煜捏了捏眉心,没有否认。
一般人找心理治疗都是寻求治愈的,沟通过程或许不顺畅,但多少都会透露一些与病因有关的信息。
今天要接诊的这位病患,却好像对自己的状态已然绝望,根本不求从乔瑾煜这里得到什么疗愈。
不诉苦,也不袒露任何关于自己内心焦灼状况的信息。
就好像他支付这份高昂的医疗费只是为了让乔瑾煜配合他做做样子,向什么人证明自己在努力变好,让对方安心。
乔瑾煜很少在专业领域感受到这样的挫败。
他尝试从别的角度去跟病患沟通,试图开启有效交流,却屡屡碰壁。
对方像是个久病成医的业界大牛,防备得滴水不漏,沟通自然顺畅,整场咨询下来全是无效信息。
更让乔瑾煜感到心慌的是,他从之前几次接触中判断出钟少爷的自杀倾向是从年少时期就生成了的,根深蒂固。
豪门望族在乎名节,继承人患上心理疾病是会影响集团股价的,他之前应该从来没有找过专业咨询,长年服用药效很烈的情绪抑制剂压制心魔,形成了严重的药物依赖。
近期应该经历了重大变故,心态动荡剧烈,连药物都快控制不住了。
必须尽快找到患者内心在乎的那个人,才能打开突破口,救他于万一。
作为乔瑾煜的助理和同门师妹,林珮理解他在外人看来甚至有些过头的责任心。
林珮的能力不说业界顶尖吧,作为国内顶级心理学专家胡春义的得意门生,开一家独立的心理咨询室还是绰绰有余的。
倘若乔瑾煜没有这份医德,她也不会甘当绿叶给他打副手这么多年。
林珮想劝他慢慢来,又清楚这不是可以慢慢来的事情。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做他们这行,言谈举止上总给人从容不迫的淡然感,内心其实比谁都焦灼。每日陪伴着不同的病患与心魔殊死搏斗,精神内耗严重。
独自接诊那两年,林珮遇到过一位常年被亲生儿子家暴的母亲。
女子被丈夫家暴,尚有离婚的退路,虽然过程千难万险,总还有那么一丝生机。儿子不一样。
母亲总会忍常人都不能忍,咬牙咽下,什么都不肯说。
那位病患身上常年带着外伤,找到林珮说自己活得很痛苦,却还有念想,不想死,除此之外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林珮实在不得已,查了病患的家庭关系。女子丈夫早亡,十几年含辛茹苦抚育孩子,不存在外来的情感纠纷,工作也只是早出晚归完成任务,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她怀疑过是儿子对母亲动的手,约了家属一同参与问诊,却见那青年气质猥琐,胆怯到不敢正眼看人的地步,怎么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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