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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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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婉与莹婕妤闲来无事,就将这些皮子堆在一起挑,相互换一换各自喜欢的,也选些赏给身边要紧的宫人。

这般一连过了七八天,徐思婉听到消息,大军已然拔营,几位将领在围场拜别天子,喝了践行酒,已率军前往边关。

如此一来,围场的围猎虽然还要再持续些时日,但将领们已走,那种大战前夕剑拔弩张的氛围就少了大半,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松快下来,交谈间都多了笑意。

已一连心神紧绷数日的皇帝也终于轻松了些,傍晚闲来无事,就带着徐思婉同去骑马。徐思婉进宫之前本也骑过几次马,虽说不上骑术多么精湛,却也可勉勉强强称得上一声“会骑”。但在这样的时候,她自是没提出要自己去骑,而是与他同乘,任由他在身后揽着她,悠哉哉地驭着马儿在傍晚的清风间散步。

这样的相处,很像一双情投意合的神仙眷侣。徐思婉便向后仰了仰,衔着笑倚靠向他的胸膛,仰起头来看他,像极了一只脾气很好的猫儿,甜甜地往人怀里蹭。

于是他虽双手驭着马,犹是抽神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她一下笑意更浓,美眸弯成两道月牙,毫不客气地要求:“再亲一下。”

齐轩语调上扬:“嗯?”

“再亲一下。”她执拗道。

他不觉一笑,再度俯首,一吻深深地落在她的眉间。

她满意地闭上眼睛:“臣妾恨不得就在这马背上待一辈子。”

他看着她:“怎么说?”

她笑吟吟地在他怀里蹭:“只有臣妾和夫君两个人。”

他失笑,目光在她面上凝住,语气有些复杂:“鲜少听你说这样的话。”

她睁开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脸:“陛下是明君,臣妾在宫中愿做个贤妃辅佐陛下。但现下这一会儿,臣妾想当个妒妇,就这一会儿,好不好?”

他笑而不答,驭着马转了道弯,缓缓停在一株高大的银杏树下。

正值深秋,银杏树的树叶已落了一半,但尚未落下的叶子依旧金黄璀璨。他抱她下马,在树下安坐下来,忽地轻言:“朕更喜欢你当个妒妇。”

她诧异地看着他:“陛下可别胡说。”

“这是实话,只说给你听。”他伸手圈住她的肩头,又道,“朕已下旨为你修葺霜华宫正殿,等修好,你就搬进去。还有册封礼……虽说战事在即,册封之事理应从简,旁人便都罢了,但你是晋封主位,朕日后还是要为你补上一场。”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只静静地听。他惯是会说情话的,哄起人来最是用心。

若他真能这样一心一意地哄她,她倒也不是完全不感动,或许也能退让一步,最后让他死得舒服一些。

然而事实却是,他次日便召见了一个琵琶乐伎。

“骑马时听到曲声悠扬,走近一看竟是倾国之色,真是好一出偶遇。”莹婕妤听闻此事后,坐在帐中悠悠品评道。

接着,就听主帐中的琵琶声响了大半日。到了晚上琵琶声停了,人却自然是没有出来。

翌日清晨,御前传下旨意,册封教坊司乐伎孙氏为末等的少使。

“这下回宫又有大热闹看了。”莹婕妤听闻旨意后乐不可支。

数步外的帐中,徐思婉坐在桌边,正安静地沏茶。唐榆步入内帐将圣旨说给她听,她抬了抬眼帘:“圣旨里可说她回宫后住在哪儿了?”

“没有。”唐榆摇头,“只是个少使,回宫后由尚宫局安排便是,最多由皇后随意指个地方,不至于让陛下费心。”

“也是。”徐思婉抿唇。

话音刚落,小林子挑帘而入,躬身禀道:“娘娘,孙少使求见。说是自己刚得封,要来向您问个安。”

徐思婉听得一笑,黛眉轻轻挑起:“这就开始了?”

小林子不好接这话,径自垂眸不言,徐思婉想了想,问他:“她可去见过莹姐姐了?”

小林子躬身道:“下奴瞧着,她是从婕妤娘娘的方向过来的。”

“啧,莹姐姐性子直……我倒摸不清她会怎么办了。这样吧,你去请孙少使稍候,让宁儿先赶去问问莹姐姐她见没见,问了速来回我。”

“诺。”小林子应声,疾步退出内帐。徐思婉安然饮着茶,只过了小半刻,宁儿就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贵嫔娘娘。”她打帘入内,匆匆一福,顾忌孙少使就在外帐坐着,便行至徐思婉跟前才小声禀话,“奴婢去问了,婕妤娘娘说她没见,只请少使在外喝了盏茶,另外赏了些东西贺她。奴婢还与婕妤娘娘讨了份行赏的单子……”她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页纸,双手奉与徐思婉。

第68章 少使

徐思婉看得一笑:“好丫头, 越来越会做事。莹姐姐也是个聪明的,性子直却从不犯傻。”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新宫嫔晋封, 理当先向皇后问安, 然后才是底下的主位们。孙少使这会儿来拜见她们,要么是思虑不够周全,要么便是别有用心。

是以小林子一进来禀话, 她就想推了不见,转念却想起还有个莹婕妤。

莹婕妤的位份比她高,若莹婕妤已然见了人,她推了不见便也不合适, 这才让宁儿跑去问了一趟。

而宁儿不止问了, 还讨了礼单,端是怕她行赏行得不合适。虽则这样的分寸最易拿捏, 宁儿的担忧有些多余, 可这细巧的心思总是好的。

徐思婉就将花晨指了出去,让她直言告诉孙少使, 她尚未向皇后问过安,不宜这样来拜见主位宫嫔。至于贺她的赏赐,徐思婉自也大大方方地备了一份,让花晨一并给她送去。

孙少使见状自不好说什么, 只得谢恩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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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霜华宫拈玫阁。

楚舒月自夏日里挨了一顿板子, 就一直在床上将养着, 直至中秋前后前才勉强能下床。可后来不知怎的,这伤势又反复起来,时而有新的溃烂, 惹得她一阵阵地发烧, 几度反复之后, 刚养回来的气色就又尽数毁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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