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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天商暮秋把自己带回家就走了,他有一些话想问,都没来得及。
踱步去屏风边,又走回来,听水声结束了,喊了一声“哥”。
然后,细细簌簌整理衣服的声音。
商暮秋开门出来,江慎门神似的等在门口。
商暮秋去洗手台跟前洗手,江慎又踱步跟到了洗手台边,像个尾巴。
以前,江慎最开始到北滩的时候也是,他在前面扫地,江慎跟在后面拿拖把,他无聊翻杂书,江慎抱着膝盖蹲在旁边发呆,他有事要出门,江慎跟在后面送到门口,犹豫再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慎对江翠兰也是这样的,在家里勤勤恳恳干家务,生怕被指责没用,江翠兰要出门,跟在后面目送着走,然后蹲在门口等一天,眼巴巴望着人回来。
商暮秋喜欢逗他,问他想不想跟自己出去,江慎点点头,然后被他拍在门里:“在家呆着,回来给你带吃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故意不回头,假装不知道江慎在窗口趴着看。
在外头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想,江慎会不会也蹲在纹身店的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回来?是也不是。
江慎确实害怕再被人丢一次,但是商暮秋跟江翠兰又不一样,江翠兰至少是他亲妈,再怎么说也有血缘,肯讲法的话,江翠兰有义务把他抚养到成年,商暮秋却不一样,商邵华和江翠兰连证都没扯,就搭伙过了几天日子——他们其实是没关系的路人。
再说,商暮秋丑话说在前头,叫江慎别指望他,江慎当然不敢把生存大计寄托在商暮秋身上,所以一边胆颤心惊希望商暮秋别突然把他赶出门,一边绞尽脑汁创造价值。
——也就是一边希望商暮秋快点回来,一边希望他别这么快回来,抓到他又在赌场当托,或者去拳馆打黑拳了。
最开始,商暮秋对江慎去外面谋生的行为,心里觉得不痛快,但是忍着没说,后来忍不下去了,关着门抽了江慎一顿,叫他以后不许再去北滩那些场所,江慎抽巴着问他那他怎么办,不这样的话他还不清钱。
眼泪汪汪的模样招人心疼,手里的竹板瞬间就抽不下去了。
这么些年不见,江慎又开始跟在他屁股后面当尾巴,商暮秋难免记起他们当年打游击战的事,但是江慎已经不是十多岁能被竹板抽哭的小孩儿,二十二岁的江慎肩膀被铁皮划了道大口子也一声不吭,遇到麻烦也不知道找哥哥,被逼到墙角教训一顿才知道凑上来装可爱。
商暮秋觉得江慎过了可爱的年纪,但是忍不住消了气。
“又开始了?”商暮秋说着扭身往外走,江慎又跟上。
商暮秋停下脚看他,江慎也跟着停下。
商暮秋问:“做什么?”
江慎摸了摸鼻尖:“你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商暮秋问。
江慎略微思索,不说自己阳奉阴违陪着徐茂闻出来,说:“穿你的衣服。”
几天不见,好像长脑子了。商暮秋目光往下,看到江慎敞着两颗扣子的领口和不安分露着的喉结锁骨,道:“扣子扣好。”
江慎轻咂这句命令性的话语,摸到领口,扣了一个——锁骨看不到了,喉结还在外面招摇。
商暮秋下巴抬了一下:“还有一颗。”
江慎往上摸了摸,摸到自己凸起的喉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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